桂林平樂|略論平樂的西甌文化遺存

導讀

西甌是先秦時期嶺南的一支重要越人支系,其活動區(qū)域涵蓋平樂縣區(qū)域,至今平樂境內仍保留許多西甌越人的文化遺俗,包括語言、民間風俗等方面。

論文對西甌國名字由來、活動區(qū)域、遺民演化等方面進行考據(jù),并對平樂的西甌文化遺存如龍崇拜、銅鼓崇拜、巫文化、節(jié)慶儀式等進行挖掘、整理和分析,以期保護平樂文化的多樣性、促進文化繁榮發(fā)展。

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平樂縣地處桂東北,乃三江交匯之處,四省通衢之州,境內田野肥沃、河流湖泊密布,氣候溫暖怡人,十分適宜人類居住。

平樂歷史久遠,從遠古時期就有人類活動痕跡,從原住民百越,到后來遷入的漢族、瑤族以及其他民族,都在這里安居樂業(yè),將平樂視為故鄉(xiāng),發(fā)展出繁榮的文化。平樂縣的文化構成十分多元而復雜,目今所見,漢儒文化、瑤文化、客家文化、疍文化等各放異彩,佛教、道教媽祖信仰等民間風俗內容豐富。

值得注意的是,平樂最古老的民族—西甌越族,平樂最古老的文化--西甌文化,并未獲得太大重視,甚至已不為大多數(shù)平樂人所熟知。

本文將依據(jù)現(xiàn)有文獻材料,結合實地調查,對平樂的西甌文化作一個簡要介紹和梳理,以期引起專家學者以及平樂人民對西甌文化的重視。

西甌國簡介

先秦時期,活躍在廣闊南方的是“百越”民族。江南古為“百越”之地,唐顏師古注《漢書·地理志》引西晉臣瓚語:“自交趾至會稽,七八千里,百越雜處,各有種姓……”。“百”并非實數(shù),言其多矣,意為越人支系繁多。

越人分布在今越南北部長江以南的廣大地區(qū),繁衍生息,形成許多集團。載于古籍文獻、被明確認定下來的支系,大體有“于越”、“句吳”、“東甌”、“閩越”、“南越”、“西甌”、“駱越”、“揚越”、“滇越”、“越裳”等十個支系。廣東、廣西古稱“粵東”、“粵西”,“粵”通“越”,證明嶺南自古是越人的天下。

\在新時期時代遺址發(fā)現(xiàn)了一個柱洞,考古人員推測這里有可能曾修筑過房屋或簡易工棚\

古越人的活動痕跡,最早見于文字記載的是《尚書》,但講述的事可追述至三皇五帝時代,《尚書·堯典》載:“申命羲叔,宅南交?!贝嗽捒膳c《墨子·節(jié)用篇》“昔者堯治天下,南撫交趾,北降幽都”相互映證,意為:堯帝對嶺南十分重視,命令官員羲叔居于南方,安撫嶺南百姓,勸導農(nóng)耕,安居樂業(yè)??梢娫缭趫虻蹠r代,嶺南越人就接受了中原王朝的管轄,并與中原王朝保持著十分緊密的往來,時有朝供,奉中原王朝為正統(tǒng)。

《逸周書·王會解》云:“伊尹受命,于是為四方令曰:‘臣請……正南甌、鄧、桂國、損子、產(chǎn)里、百濮、九菌,請令以珠璣、玳瑁、象齒、文犀、翠羽、菌鶴、短狗為獻’?!边@是在討論南方各部族的貢品,“甌、鄧、桂國、損子、產(chǎn)里、百濮、九菌”等,均是當時嶺南越人各支系的稱謂,“甌”即西甌,乃是古越人的一支。

名字由來

“西甌”作為百越的重要支系,以其強大的軍事實力、重要的地理位置,曾經(jīng)演繹過輝煌壯烈的歷史。

“西甌”一詞最早出現(xiàn)于西漢劉安及其門客編著的《淮南子·人間訓》,寫為“西嘔”,后《史記》《漢書》亦有提及,寫作“西甌”?!妒酚?南越列傳》載:“越桂林監(jiān)居翁諭甌駱屬漢,皆得為侯。”《山海經(jīng)·海內南經(jīng)》亦載:“甌居海中”,但此處的“甌”指東甌,分布于今浙江福建一帶,靠海而居,或有部分居于海上,因甌江而得名;而另有一支越人大部落,活動于廣西境內,也稱甌,為了區(qū)別東甌,古人將廣西境內的甌人稱為“西甌”或“西越”。至于二者有何關聯(lián),不可考。

壯族學者梁庭望先生認為二者無任何關系,“甌”或“嘔”實為漢字記音,極有可能是“烏滸”之音轉,乃上古壯語“蛙”的發(fā)音(烏滸即古代越人之一支),因此“甌”是指崇拜蛙的部落集團,與“駱”是崇拜鳥的部落集團一樣,是因其圖騰崇拜而得名。又因西甌與駱越在地理位置上相鄰,在軍事上時有合作,關系親密,故史料典籍中時常將其相提并論,并稱為“甌駱”。

梁庭望先生的觀點極有說服力,在貴港羅泊灣漢墓出土的鑄有青蛙的銅鼓、左江流域的花山壁畫上的蛙人,包括許多北部壯族村春節(jié)祭祀青蛙等民俗活動,都說明了這一區(qū)域的蛙崇拜曾經(jīng)十分盛行,是蛙集團的主要活動區(qū)域。

活動區(qū)域

關于西甌的地望,從古至今都眾說紛紜?!妒酚洝份d西甌在南越國西面也就是現(xiàn)今廣西地區(qū),《史記·南越尉佗列傳》:“且南方卑濕,蠻夷中間,其東閩越千人眾號稱王;其西甌駱裸國亦稱王?!?/p>

《舊唐書·地理志》則認為黨州(今玉林西北七十里黨州村)是“古西甌所居”,同時廣東潘州、茂名亦為“古西甌駱越所居”。《太平寰宇記》記載今貴港才是西甌之地:“郁林郡為西甌”,貴州(今貴港)“古西甌駱越地”。而明朝歐大任著《百越先賢志》則說:“(西嘔郡)譯吁宋舊址湘漓而南,故西越也”。

當今學者對西甌故地亦進行了諸多考據(jù),人類學家徐杰舜先生的《東甌與西甌比較論斷》、歷史學家張一民先生的《西甌駱越考》等文,均認為西甌部落的活動區(qū)域在桂江流域和西江中游一帶。根據(jù)古籍文獻記載及專家學者們的論證,可大致推測出西甌集團的疆域:南與駱越接壤,至貴港、桂平、玉林一帶;北至越城嶺以西即今興安一帶;東與南越國交界,即梧州、岑溪至今廣東茂名一帶;西抵柳州一帶。

當然,由于當時處于戰(zhàn)國時期,各部落尚未發(fā)展為真正的國家政體,疆域界限十分模糊,或有相互交叉重疊,都是十分可能的。而平樂地處桂東北,是桂江流域的重要區(qū)域,水路發(fā)達,交通便利,叢林密布,田野平闊,無論是進行漁獵生產(chǎn)還是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均十分適宜,是古西甌越人活動的大好區(qū)域,這從平樂銀山嶺戰(zhàn)國墓葬群也可以證明。

\大發(fā)新石器遺址挖掘現(xiàn)場\

墓葬群從形制、出土文物都帶有濃郁的地方色彩,充分證明先秦時期平樂是西甌越的活動區(qū)域,這個地方曾經(jīng)生活過大量的西甌越人。而其中的楚文化色彩,又反映出當時桂北地區(qū)因臨壤楚國,兩地交往頻仍,文化上出現(xiàn)滲透現(xiàn)象。

西甌遺民

《漢書·南越傳》有桂林監(jiān)居翁“諭告甌駱四十余萬口降”等語,西甌駱越兩國光是投降秦軍的就有四十余萬,這還是戰(zhàn)后人口,且不包括躲避不出的。說明西甌駱越人口在戰(zhàn)前恐逾百萬,這在當時來說是非常巨大的數(shù)字了,難怪秦始皇要發(fā)兵五十萬,可見十分重視。那么戰(zhàn)后他們又去了哪里?西甌國又是何時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的?這是一個值得討論的話題。

\新石器遺址出土的石斧可當武器使用\

演變成漢人

戰(zhàn)國末期至西漢初年,嶺南地區(qū)歷經(jīng)連續(xù)動蕩,先是秦始皇在嶺南設立桂林、南海、象郡,后西漢取秦而代之,漢高祖立趙佗為南越王,令其“和輯百越,毋為南邊患害” (史記·南越列傳》),然南越王趙倫初始并不能有效統(tǒng)攝嶺南,他在上書漢文帝時說:“南方卑濕,蠻夷中間,……其西甌、駱,裸國亦稱?!?史記·南越列傳》)

可見當時由于漢政權的疲軟,嶺南越人又先后活躍起來、自立為王。后來趙倫通過以兵威邊、財物賄賂等手段分化、收買這些國家的貴族,使他們服從自己的管理,又封同姓趙光為蒼梧王,漸漸取代了原來的越人首領統(tǒng)治。

“漢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在嶺南重劃郡縣,原西甌地區(qū)分屬蒼梧、零陵、郁林郡。平樂屬蒼梧郡荔浦縣。西甌一名,自此以后不復再現(xiàn)。說明他們絕大部分已與漢人融合為一體了?!庇纱丝芍?,很大一部分西甌越人隨著統(tǒng)治權的變更,成為了漢人。

\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

成為今日之壯族

西甌駱越遺民中,還有較多的一部分,保留了本民族的文化,乃是今天的壯族。據(jù)《平樂縣志》載:“壯族為廣西土著的西甌、駱越民族?!?西甌駱越是壯族先民,已經(jīng)是被反復證明過的事實,但由于歷史原因以及受當?shù)卣苇h(huán)境和人文環(huán)境的影響,一部分壯族、包括瑤族等其他少數(shù)民族,或受漢文化影響,或出于生存和自我保護的目的,改變了族屬,變成了漢人:“應當指出,桂東北和桂東地區(qū),由于受到中原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強烈影響,原居住在這些地區(qū)的壯族及其先民絕大多數(shù)逐步漢化而變成了漢人。”

平樂境內的壯族也是一樣:“許多瑤壯人民因受歧視而放棄了自己的民族語言,隱瞞了自己的民族成份。”故而今日所見許多平樂境內之漢族,其先祖極有可能亦為越人后裔。

演變成疍民、壯侗語族其它民族

《淮南子·原道訓》載:“九疑之南,陸事寡而水事眾”。嶺南越人在水上作業(yè)多過在陸地活動,打漁捕獵是他們重要生產(chǎn)方式和生活方式,李商隱《異俗》有:“戶戶懸秦網(wǎng)”之句,說明至唐朝仍有許多當?shù)厝艘运献鳂I(yè)為重要的生存方式。這一部分西甌越人,由于多在水上活動而避免了被同化,依舊保持舊俗,成為今天的疍民來源之一?!敖裎嘀莸貐^(qū)的越族先民既有倉吾越,也有西甌越……‘以舟為室,浮家泛宅’,逐漸形成為一個水上居民階層即疍民階層?!?/p>

還一部分西甌越人,則發(fā)展成為了壯侗語族中的其他民族:“部分甌與駱已融合為今天的壯人,另一部分則發(fā)展成為壯侗語族中的其它民族,廣泛分布于黔、滇、粵及東南亞一些國家?!眽讯闭Z族的其他民族,即侗、布依、水、仫佬等民族,這些民族隨著歷史的推進,逐漸向西向南遷移。

今天仍可從這些民族的語言、神話傳說、生活習俗乃至信仰中找到許多與壯族相類的地方,蓋因其皆為甌駱遺種。

平樂的西甌文化遺存

平樂處桂江流域、三江匯合之地,地理環(huán)境得天獨厚,是古代兵家必爭之地,亦是人類安居樂業(yè)之所。古西甌越人曾頻繁活動于此處,生息繁衍,雖然西甌部落已經(jīng)消亡兩千多年,但其人種不滅,文化綿延。至今民間仍舊留有許多西甌文化遺跡。

語言方面

平樂通用語為桂柳話,即漢語方言,但仍舊保留有部分壯、瑤民族的詞匯及表達,這是文化交融的特征。如“狼炕”一詞為壯語,意為裸體。晉左思《三都賦》中有“烏滸狼(月荒)”(“月荒”為古體字,音“炕 ”)一辭,北魏酈道元《水經(jīng)注》解釋“狼(月荒)”的意思:“男以竹筒掩體,女以樹葉蔽形,外名狼(月荒)?!币庵冈饺撕笠釣鯘G蠻男女皆衣冠不似中原,在中原人眼中屬于衣冠不整。至今平樂人仍將赤身裸體稱為“赤膊狼炕”,稱衣衫不整為“狼里狼炕”,“狼里狼賞”,正是上古壯語的遺存。

民間風俗

在民間的大量風俗中,亦可尋覓西甌越人舊俗,試舉幾例。

喪葬習俗:“二次葬”即“撿骨葬”在平樂仍舊存在,只不過隨著火葬的推行,已不大可見。《墨子?節(jié)葬篇》:“楚之南…其親戚死,朽其肉而棄之,然后埋其骨,乃成為孝子?!睋旃窃崾堑湫偷脑饺藛试犸L俗,平樂境內仍有老人去世幾年或十幾年后、啟棺撿其骸骨置入金壇中,另擇吉穴安葬的習俗,認為這樣才能令亡者安息,顯后人孝行。

自然崇拜:古越人認為萬物有靈,故而除天神、祖先之外,另有土地、山神、樹神等信仰,至今仍有些村落可以看到祭拜榕樹,或者是石頭的情形,如湖堂村祭拜石頭,榕津鄉(xiāng)祭拜榕樹,江口村有土地廟等,這些樹、石頭等無意識或無生命的存在被認為是村落的守護神,甚至有家長讓孩子認其為干娘,以求庇佑平安長大。這些行為均是自然崇拜的遺跡。

龍崇拜:龍崇拜在越人地區(qū)十分普遍。西甌越人多從事水上活動,懼怕水中生物如蛇、鱷魚傷害而加以崇拜,《漢書》:“越人常在水中,故斷其發(fā)、文其身,以象龍子,故不見傷害也?!薄稘h書?地理志》:越人“文身繼發(fā),以避蛟龍之害,蛟龍即鱷魚?!边@些蛇崇拜、鱷魚崇拜與漢文化中的龍崇拜相結合,呈現(xiàn)出現(xiàn)今的模樣。如遇干旱祈求龍神賜雨;遇到人丁不泰、六畜不旺、五谷不結等災禍,便認為是某方鬼怪沖壞了龍脈,沖走了龍神,需把龍神請回來。又有中午不能打蛇的禁忌,認為蛇會來報復。平樂境內多有以“龍”命名的村子,如“龍鏈”、“龍窩”、“青龍”等,可視為對龍崇拜的記憶。

雷公崇拜:壯族神話里,雷公、壯族始祖布洛陀、蛟龍三兄弟,都是天神,雷公是鳥的形象。在傳說當中,雷公專劈不孝子。現(xiàn)在在民間,仍舊有“不孝順、頂撞父母,雷公會叫”的說法。古越人的雷公形象跟《山海經(jīng)》的雷神以及道教體系中的雷公,從形象到地位到能力,甚至善惡,都是有區(qū)別的(在有些壯族神話里,雷公是惡的形象),帶有鮮明的本土文化和本民族文化的印記。

銅鼓崇拜:銅鼓是樂器、禮器、權力的象征?!拔鳟T人酷愛銅鼓,從他們昔日分布的中心地帶挖出的銅鼓來看,他們獨自創(chuàng)造了以北流型和靈山型銅鼓為代表的粵系銅鼓(又叫東式鼓),又把粵系和滇系銅鼓的優(yōu)點溶于一爐,創(chuàng)造了高大輕薄、優(yōu)美典雅的冷水沖型鼓?!蔽鳟T地區(qū)出土了許多銅鼓。平樂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銅鼓,但卻保留有銅鼓崇拜的記憶。平樂與荔浦交界的地方有一座連綿山脈名曰“銅鼓嶺”,在平樂屬較高山脈,傳說曾在嶺上挖出過銅鼓及刀、劍等物。銅鼓嶺下,清朝時期有“銅鼓庵”,惜今不存。

節(jié)日:平樂某些地方過四月八,牛的節(jié)日。這個節(jié)日在壯族地區(qū)稱“?;旯?jié)”, 壯族地區(qū)的傳說中牛驅趕瘟疫有功,故而在這一天犒勞牛。平樂的民間傳說當中,小孩放牛,老虎跳出來嚇昏小孩,牛將小孩背回家,主人誤會牛嚇昏小孩,把牛殺了,后來小孩醒來,說明情況,主人非常后悔,故而祭祀牛魂,并在每年這一天讓牛休息,不用勞作。雖然兩個傳說的內容不一樣,但同樣體現(xiàn)了農(nóng)耕民族的牛崇拜。

禁忌:“女人忌坐磨刀石,否則認為會生怪胎。”這一禁忌疑與壯族伏羲女媧洪水遺民神話有關聯(lián),洪水過后,伏羲兄妹結婚生下磨刀石,將磨刀石砍成十二塊,變成12個民族。盡管洪水神話已被大多數(shù)民眾忘卻,但“磨刀石是怪胎”的記憶卻保留下來,成為禁忌。

巫文化:這一風俗在民間仍有市場。巫婆或巫師自稱能通過“問仙”儀式讓神靈附體,請仙下凡,驅鬼治病,尋人問事,消災除厄。《漢書·地理志》:楚地“信巫鬼,重淫祀”?!端鍟乩碇鞠隆罚骸敖纤仔殴砩?,好淫祠?!笨梢娦殴砗梦资钦麄€江南地區(qū)越人的風俗,李商隱在昭州詩《異俗》有“家家事越巫”之語,證明這一風俗從古至今,從未湮滅。

山歌風俗:這一風俗大量的保存在疍民當中,疍民生產(chǎn)、勞動、婚喪嫁娶等儀式,甚至平日見面招呼,都要唱山歌。而生活在陸地的壯族乃至部分漢族,老一輩也會哼唱幾首,可惜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現(xiàn)代化的沖擊,生活方式的改變,這一習俗逐漸式微。

結語

西甌民族是活躍在平樂大地上最古老的民族,西甌文化是平樂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盡管隨著時代變遷、事易時移,西甌文化被漢文化及現(xiàn)代文明所遮蔽,但其以頑強的生命力,仍舊生長在平樂這塊土地上。為保護文化的多樣姓與活性、促進平樂文化的繁榮發(fā)展,應對西甌文化進行深入的挖掘、整理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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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梁庭望. 西甌駱越關系考略【J】. 廣西民族研究,1989.12:28

來源:石麗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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