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湯革命始蒙亳
商丘,是居于東方的東夷族分支商族的重要活動地和發(fā)祥地。帝嚳都高辛(今睢陽區(qū)高辛鎮(zhèn)),契封于商(今商丘),王亥于商服牛,成湯“始居亳,從先王居”,開始積蓄力量征伐夏桀,從而拉開了“商湯革命”滅夏的序幕。他經(jīng)過11次戰(zhàn)爭,無敵于天下,使得夏王朝空前的孤立,又利用有娀氏的反叛,起兵打敗夏桀于鳴條之野,一舉滅夏。由于商湯以武力滅夏,打破國王永定的說法,史稱“商湯革命”。
我國古代把改朝換代說成是天命的變革,所以稱為“革命”。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武力改朝換代,成湯通過“伐謀”“伐交”“伐兵”,最終取得戰(zhàn)爭速勝。那么,他在“革命”之前的軍事力量儲備是在哪里完成的?在“革命”成功之后又將都城建在了哪里?“商湯革命”和蒙地又有什么關(guān)系?本期將探蹤夏末商初時期蒙澤一帶的風(fēng)云變幻。
商湯興起于北亳 景亳之命立國
夏朝末年,居于東方的商族日益崛起,首領(lǐng)商湯積蓄力量準(zhǔn)備推翻夏桀的統(tǒng)治。他從先王舊都商丘北遷至北亳(又稱景亳、蒙亳),召開諸侯大會被眾首領(lǐng)推舉為盟主,誓師討伐夏桀?!蹲髠鳌ふ压哪辍罚骸吧虦芯百裰??!薄豆疟局駮o(jì)年輯證》:“商會諸侯于景亳?!鼻蹇滴跛氖哪辍渡糖鹂h志·古跡》:“諸家皆以蒙縣之亳為景亳?!?a href='/beiwei/' target=_blank>北魏闞骃《十三州志》:“湯會諸侯于景亳即蒙之北亳也?!北辟裎挥诿煽h西北,是夏之諸侯國商國的都城,有宮室、宗廟,也是商湯的軍事大本營。湯之伐桀,這里是出發(fā)點(diǎn)。據(jù)《歸德府志》記載,北亳在春秋時為宋國城邑,在西漢為山陽郡薄縣治所,東漢時為梁國蒙縣城邑。
商湯于北亳受命起兵“革命”,征伐的第一戰(zhàn)就是征服與商國為鄰的夏之諸侯國葛國,將其歸入自己的地盤?!睹献印吩唬骸皽淤?,與葛為鄰。”《史記·殷本紀(jì)》:“湯征諸侯,葛伯不祀,湯始征之?!备饑唇裉斓纳糖鹗?a href='/ninglingxian/' target=_blank>寧陵縣,《水經(jīng)注》云:“葛鄉(xiāng)在梁國寧陵縣東北四十里?!惫矢饑吔缱钸h(yuǎn)在今寧陵縣東北40里處。實地測量,今寧陵縣城距曹縣北亳遺址約76里,因此葛國東北邊界距北亳不過30多里。這更從商湯伐葛所找的理由“葛伯仇餉”典故中佐證,他派人從亳到葛耕地、送飯,感受到亳與葛是阡陌相連的緊鄰之國。從葛的地望,可知湯始居亳為北亳。
商湯從北亳出發(fā),推翻夏桀建立商朝,在他去世后仍歸葬北亳附近?!端?jīng)注》引《皇覽》曰:“薄城北郭東三里,平地有湯冢。冢四方,方各十步,高七尺,上平也?!鼻宕恫芸h志·疆域》:“在湯陵東南三里,一曰景亳,一名北亳?!笨芍辟裨跍?a href='/xinan41/' target=_blank>西南三里(今曹縣李莊一帶)。筆者于2016年5月曾赴曹縣土山集村的湯陵考察,古陵依在,現(xiàn)存清康熙二十五年《重修湯王陵碑記》碑碣一通,當(dāng)?shù)夭⒂?015年重修商湯王殿。經(jīng)史學(xué)界和考古學(xué)界的挖掘研究,認(rèn)為此湯王陵為“歷史記載和現(xiàn)實考證最為吻合的一處”。65歲的文物管理員王樹林介紹,商湯陵建在龍山、岳石、商文化遺址之上,陵北300米又有土山王子僑廟龍山岳石文化遺址。據(jù)說土山(古稱涂山)即為景山,當(dāng)年商湯會盟之地,原高于地面10來米,由于村西即為黃河故道,因黃河多次泛濫現(xiàn)多半已淤于地下。
蒙亳乃蒙地之亳 蒙城非北亳城
夏末,商湯率部落遷于涂山之陽建亳城,史稱北亳,成為商國的政治、經(jīng)濟(jì)、文化中心。北亳城在夏商周時期,曾經(jīng)鼎盛,但到了東漢時期,成為梁國蒙縣下的一個屬城。蒙城是蒙縣治所,北亳城是蒙縣所轄屬之城,二者非一城。蒙城在汳水之南,睢陽城北20公里處,遺址在今梁園區(qū)蒙墻寺村。北亳城在汳水之北,在蒙城西北23公里處,距睢陽城約40公里,遺址在今山東曹縣李莊一帶。不能將隸屬于蒙縣的北亳城與其上一級城市蒙城混淆成為一個城,確切的說法應(yīng)是蒙縣之北亳城或蒙城所轄的北亳城,簡稱蒙亳。
基于此,關(guān)于北亳地理位置的說法有了兩種:一種認(rèn)為北亳即蒙,將蒙城與北亳城二城混淆為一城。如《史記·殷本紀(jì)》正義:“宋州北五十里大蒙城為景亳,湯所盟地?!睍x代皇甫謐《帝王世紀(jì)》:“蒙為北亳,即景亳,湯所盟地?!币环N是認(rèn)為北亳與蒙非在一地,從隸屬關(guān)系、地理位置上對兩城進(jìn)行了區(qū)分。如《太平寰宇記》:“梁國有二亳,南亳在谷熟,北亳在蒙,湯會諸侯于北亳,即蒙之北亳也?!钡垡艺骰匆穆愤^蒙地,征人方路過亳地,二地相近。
這兩說,哪種說法正確呢?歷史學(xué)家王國維《說亳》認(rèn)為,北亳因為此地有景山,故稱“景亳”;又因為此地古屬于“蒙”,故又稱“蒙亳”。東漢以?。ㄍā百瘛保┛h屬梁國,至魏晉并罷亳縣,以其地屬梁國之蒙縣。故皇甫謐所言蒙即為北亳,是不對的;而杜預(yù)于《左傳·莊公十一年》所注:“蒙縣西北有亳城”,則是正確的。蒙之西北,即西漢山陽郡薄縣地也(即今山東曹縣南20余里)。
商湯定都于南亳 三亳聚訟千年
商湯滅夏后,定都于南亳(今睢陽區(qū)塢墻鎮(zhèn)南亳村,有湯王臺)。南亳城,成為商朝建國后的第一個都城,被稱為“商朝第一都”。《水經(jīng)注》:“(睢水)又東經(jīng)亳城北,南亳也,即湯都也?!睆南膰鴮賴虈亩汲潜辟?,到商王朝開國都城南亳,“商湯革命”實現(xiàn)了商部族發(fā)展過程中質(zhì)的飛躍。清康熙四十四年《商丘縣志·古跡》載:“蒙縣之亳曰北亳,湯所興;谷熟之亳曰南亳,湯所都;偃師之亳曰西亳,湯所遷也。”即是說商湯在北亳興起,在南亳定都,后遷都于西亳。商湯左相萊朱之墓位于曹縣潘白劉村,右相伊尹之墓位于虞城縣魏堌堆村北,都在昔日的宋國、梁國境內(nèi)。
“亳”,是指先商及商朝的都城。因為商部族不斷遷徙,歷史上有很多“亳”地?!百瘛蔽恢迷谀?,直接牽涉商都城在哪。千百年來,史家爭鳴,莫衷一是,有漳亳說、垣亳說、鄭亳說、伾亳說等。但提出最早、影響最大、認(rèn)可人數(shù)最多的則是“三亳”說,由晉代的皇甫謐提出。清代《尚書古文疏證載》:“殷有三亳,二在梁國,一在河洛之間?!绷簢窦词悄腺?、北亳,河洛之亳為西亳,三亳方位是以商部族原先所居商丘(今商丘閼伯臺)為原點(diǎn)而劃分的。
正如將蒙城和北亳城誤認(rèn)為一城,有學(xué)者亦將谷熟城與南亳城混為一城。南亳城在商朝曾為湯都,秦漢以后則成為梁國谷熟縣的屬城,即谷熟城為谷熟縣治,南亳城為谷熟縣轄屬的一個城。一些學(xué)者卻誤將谷熟城認(rèn)為即是南亳城,認(rèn)為湯定都谷熟,如唐代《史記正義》星衍按:“湯始都,曰南亳,今商丘虞城縣谷熟鎮(zhèn)?!边@是不對的,應(yīng)是湯曾定都于谷熟之地的南亳城。谷熟城即是今虞城縣谷熟鎮(zhèn),南亳城則在今谷熟鎮(zhèn)西南的睢陽區(qū)塢墻鎮(zhèn)與高辛鎮(zhèn)一帶,帝嚳曾出生并建都于此,實際上兩城相距約17公里左右?!墩x·括地志》:“宋州谷熟縣西南三十五里南亳故城,即南亳,帝嚳所都也,湯都也?!币虼?,商湯定都的是南亳城而非谷熟城。(文/馬學(xué)慶)
來源:商丘發(f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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