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秘境·白沙河草甸
撰文/本報記者錢燁
從河西開車經(jīng)過三汊磯大橋去的白沙河草甸，先繞過撈刀河的大橋，把車直接開到了白沙河的北岸。從衛(wèi)星地圖上看，北岸的河洲面積更大，楊樹林分布的范圍更廣，也更加荒蕪。只是去的那天天氣依然很熱，我背著攝影包、無人機(jī)，從河堤上的一條小路，斜跨過一條水渠，走到了草甸上。
高空看像個太極圖
從空中俯瞰，白沙河草甸附近的地形是一處典型的曲流。就是河流在寬闊、平緩的平原地區(qū)，由于流速放緩，河道變寬，河水對兩側(cè)的堤岸侵蝕狀況不同，造成河床自然橫擺。
由于向心力的作用，彎曲的河流對凹進(jìn)去的河岸不斷侵蝕，將泥沙搬運(yùn)到凸的對岸，這樣日久天長下來，凸出的部分慢慢形成了U型的半島，看起來像伸入河床的大舌頭。如果遇到洪水季節(jié)，洪水可能從舌根處越過河灘，這樣彎曲的河流又自然取直了，形成了脫離于河道"C"型的牛軛湖。
白沙河草甸是由兩塊“大舌頭”組成，曲流已經(jīng)發(fā)育到老年階段，形成一個大大的"S"型回旋。從高空觀看就像一個太極圖，河流切開南北兩岸，草甸與樹林就長在太極圖的陰陽兩面的河洲上。
我跨過水渠，走到北岸的河洲上。這塊河灘的面積更大，伸入河水的洲灘長著成排的楊樹。楊樹的四周有散落的草甸，草甸上又有成片的蒼耳、辣蓼，以及結(jié)著黃色種子的接骨木。
我走到楊樹林的下面，把背包放在地上。身后走來一個放牛人，拿著鞭子抽打臥在樹下的兩頭水牛，把它們趕到水函里。下了大堤，來到一個稍高的土崗，下坡處長著一片嫩綠的燈心草，它們從水中探出腦袋，這一叢，那一簇，非常可愛。水也很清澈，清晰地映襯出岸上排水閘的倒影。
此時，水灘的對岸來了一個人，皮膚曬得很黑，拎著漁網(wǎng)，把電動車停下后，快步走到水灘里來，膀子一甩，撒下一網(wǎng)，慢慢拉上來后，看到白色的魚鱗在漁網(wǎng)里翻滾。
“沒有魚咧”，撒魚的師傅嘆著氣。
我下去查看，發(fā)現(xiàn)是3條大白刁子魚，還沒長大，純野生的，想到夜宵時吃過的紅燜大白刁，口水都流出來了，這樣野生的肉質(zhì)應(yīng)該更加緊實(shí)。
我跟撒魚的師傅套近乎，他讓我?guī)兔W(wǎng)，自己跑到水灘里攆魚，折騰了一番功夫，竟然一條魚都沒有捕到，于是耷拉著腦袋，掏出一支煙來，細(xì)細(xì)抽了幾口，就收了網(wǎng)，到另一處撒去了。
楊樹林里有牛棚
沿著白沙河北岸的河漫灘向里面走，穿過第一排楊樹林，可以看到里面散落著當(dāng)?shù)厝朔排５呐Ｅ?。灘地中間是一片寬闊的草地，草地的背后是另一排面積更大的楊樹。
時值正午，陽光直射河漫灘，草地被光線壓得很黑，楊樹灰色的樹干與綠色的葉片在草地的背后形成一堵圍墻，我想把這天然的綠幕當(dāng)背景拍攝清新脫俗的模特照應(yīng)該特別合適。
我在琢磨著怎么樣把草地拍得柔美，鏡頭里突然出現(xiàn)幾只黃白相間的麻鴨。領(lǐng)頭的那只看起來特別健碩，帶著鴨群一扭一扭地走向草地下坡處。它們要越過這片中央草地，向楊樹林外圍的河灘走去，它們排成一排，慢悠悠地穿過草地，有時候草叢遮擋了它們的身軀，只留下鴨頭在晃動的草尖上時隱時現(xiàn)。
我收拾了一會背包，打算穿過草地，到更里面的楊樹林走走。路上，在林蔭道上，看到以前小朋友留下的水彩畫，一根躺在地上的樹干上，樹皮被剝掉了，很適合涂鴉。
小樹林下真是孩子們放飛想象力的地方，看它們稚嫩的手筆真是妙趣叢生，一頭大象憨態(tài)可掬，邊上還畫著一顆紅色的小蘑菇。
越往里走，樹林越密，幾根折斷的楊樹上長著一長串真菌。走近了看，可能是薄芝，常從干燥的枯木中長出。這種真菌不宜食用，與木耳或者香菇的口感差別很大，所以才會無人采摘，長了這么多。
北岸河洲臨近河床的地方被開辟出幾處魚塘，但由于多年疏于管理，魚塘已經(jīng)荒了。幾只白鷺停在池塘邊的樹林上，有時會飛下來覓食，它們常常在樹林上空來回遷飛，看起來已經(jīng)在附近筑巢繁殖。不過夏天已經(jīng)結(jié)束，十一期間天氣依然炎熱，但離它們回遷廣東的時間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撰文/本報記者錢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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