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行:庫車蘇巴什佛寺遺址參禪

滄海枯竭空余淚,暗香縹緲拒輪回。回首欲辨千年笑,大漠孤云萬里飛。

離開庫車大峽谷,我還想去蘇巴什故地看看,克孜千佛洞就算了,敦煌的飛天蓋過了所有壁畫的輝煌。

西游記》是我們那個年代的孩子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糧,女兒國是這食糧里的一塊精華部分。就像一堆花生里的奶糖,總是給自己最愜意的芬芳。

蘇巴什就是女兒國。蘇巴什佛寺遺址就是女兒國遺址的代表,距離庫車縣城二十三公里。

突兀的佛蹤

在礫石灘上,堅硬卻脆弱的建筑遺跡經(jīng)過超過千年的風吹日曬兀自挺立不倒。遠山靜默,鉛云凝重。勾勒出歷史的蒼涼。

我們并沒沿傳統(tǒng)的游覽路徑行走。只要不脫離木質(zhì)棧道即可。

蘇巴什佛寺遺址分東、西兩寺,中間隔條早已干涸的銅廠河,據(jù)傳是《西游記》中的子母河,可惜無證據(jù)佐證,且當個傳說好了。

佛塔殘軀

讓我以眼中所見去勾勒昔日的僧侶成群,廟宇連片,香火鼎盛的佛信盛景顯然有些強人所難,我寧愿只知曉此際此地,現(xiàn)實的傾頹殘垣。它們在時光的冷酷侵略下,堅持下來的蛛絲馬跡,就是釋迦牟尼傳誦的佛法真諦。

佛祖不是坐在高高的蓮臺上拈花微笑,而是示人以苦難中的修行;或者毫不遲疑的犧牲,才可能教會普羅大眾相信輪回。

歲月的遺產(chǎn)

于我看來,輪回說可能是佛教得以傳遍亞洲土地的根本原因。迷惑讀書人的可能是經(jīng)義的高妙,文字的機巧,就好比最有名的那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是能讓人陷入思維環(huán)套的。打動不識幾個字的,就是簡單粗暴的這一輩子吃苦受罪,下一輩子錦衣玉食。它給了個無法證實的希望,又將這希望的實現(xiàn)與現(xiàn)實的行為結合起來:種行善積德之因,得來生享福之果。

當然,自天竺佛教興起,到廣播我國,這中間的波折起伏復雜繁瑣,一言難盡,就不作詳述了。我還不打算寫一部看不到結尾的書。

堅強之墻

在遺跡上散漫地走著,經(jīng)過了舍利塔,是放置得道高僧涅槃后所化舍利的地方。佛教視死如歸的境界讓人心生敬意,大德高僧視死如生的覺悟也令人佩服。似有梵唱自破敗的塔里傳出,莊嚴神圣。

當初玄奘西行取經(jīng),經(jīng)過龜茲故國,大概也在此地掛過單。便被想象力豐富的吳承恩寫出來一章女兒國。

聽當?shù)厝酥v,當年庫車周圍,因水質(zhì)原因,都只能生女兒,時間一長,自然就成了女兒國。

白云蒼狗

走過大半遺址,天空突然放晴。我們重新穿越歷史,在西域強烈的陽光下,登上汽車,向喀什出發(fā)。

回首慢慢消失于地平線的蘇巴什佛寺遺址,心平如鏡,緣起無常,是蘇巴什告訴我的佛義:緣由緣起,無邊界,無始終;無常法,法相皆是剎那生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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