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節(jié)旅游攻略:真有攻城略地的感覺,進去容易出來難
這是第二次來昭蘇了。第一次來的時候是開車,翻過烏孫山頂峰,在彎彎曲曲的山頂公路上飄來飄去。我對這一次翻山記憶猶新,一方面是路上實在嚇人,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座山的名字。
這一帶是漢朝時候的烏孫游牧地。烏孫和中原王朝關系一直不錯,但是后來遷到帕米爾高原,之后不知所終。到今天,整個伊犁大地也鮮見烏孫痕跡,連考古都無法確認有沒有出土烏孫人,只留下了這一作名叫烏孫的山,以及昭蘇縣有一條烏孫街。那些轟轟烈烈的歷史消入云煙,令人感慨萬千。
關于烏孫的歷史中,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次烏孫和漢朝夾擊匈奴。漢朝20萬兵馬,常惠糾結了西域聯(lián)軍5萬兵馬。漢朝大致向西,西域聯(lián)軍向東。漢朝軍隊沒有遇到多少敵人,西域聯(lián)軍和匈奴撞了個實打實,把匈奴打敗了。后來匈奴湊集力量討伐烏孫報仇,卻因為遇到奇寒,凍死凍傷無數(shù)。匈奴從此一蹶不振。
昭蘇產名馬,當代人稱之為天馬,而且振振有詞,認為是漢武帝親封的。事實上,《漢書·西域傳》記載:天子發(fā)書易,云“神馬當從西北來”。得烏孫馬好,名曰“天馬”。及得大宛汗血馬,益壯,更名烏孫馬曰“西極”,名大宛馬曰“天馬”云。漢武帝的確曾短時間內把烏孫馬稱為天馬,但很快改了,大宛馬才是天馬,烏孫馬成為了西極馬。
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當?shù)?a href='/wenhua/' target=_blank>文化建設中振振有詞地把烏孫馬稱作天馬。這里有數(shù)千年的家馬養(yǎng)殖歷史,也曾經是中國軍馬的養(yǎng)育場。此外,還有一年一度的天馬節(jié)。
我就是沖著天馬節(jié)來了第二次。按照常規(guī),來之前在網上預訂了賓館。然后坐火車到了伊寧市,再坐班車到了昭蘇縣。
昭蘇縣地處烏孫山南部的一個盆地,這個盆地還有鞏留縣、新源縣、特克斯縣,著名的那拉提大草原也在盆地內。在古代還沒有機動車輛的時候,人們依靠騎馬或者步行,穿越著名的烏孫古道來到昭蘇。
昭蘇縣城很小,沿著一條街稍微走幾步,就到了盡頭,能看到田野里的油菜花了。昭蘇縣地勢比較平坦,他們規(guī)劃了“百萬畝油菜花”景區(qū),亦農亦游,發(fā)展立體化產業(yè)。在南部的新區(qū)比較大一些,但是建筑比較稀落,依然顯示出“欠發(fā)達地區(qū)”景象。
我和同事兩人一起來的。我們來到預定的酒店,被告知,已 經沒有房了。于是我打開預訂酒店的軟件看看,明明顯示還有房;而且既然已經預定,那我的房間就不應該被占用。但是賓館服務人員很忙,根本沒有人有時間理會我的申訴。我們只好退出來。
到了另一家賓館,一問,還有房呢,于是決定住在這里。看墻上的價目表,兩人的標間188元,覺得還可以,因此要了一個標間。服務員告訴我,要388元。她說:“這是天馬節(jié),所有的賓館都漲價了?!?/p>
這也讓我明白了為什么預定的房間會落空,因為預定的價格比公示價格還低。他們?yōu)榱?a href='/jingji/' target=_blank>經濟利益,取消了預定。意外的是,很快,預訂酒店軟件的服務人員打來了電話,詢問沒有預留房間的具體情況。不過也是問問而已,沒有了下文。
第二天早上,去排隊坐擺渡車??h城距離賽馬場還有幾十公里,花了一個多小時,從平原走進了山區(qū),賽馬場到了。
我知道昭蘇年平均氣溫很低,但也沒有想到冷會這么極致。七月的季節(jié),四五度的氣溫,而可憐的我還穿著短袖襯衫。在賽馬場的觀眾席上,我們像一群學生被指揮著找座位。所謂的座位,是水泥臺階,距離地面大約四五米高,正是一個被地表的風迎面吹來的高度。
近乎八層的體力都用來和寒冷對抗了。在這對抗中,天馬節(jié)終于開幕了。所謂的開幕,就是三個實景舞蹈。其中有一個以解憂公主為主要人物的舞蹈具有戲劇情節(jié),但因為看臺距離表演場地比較遠,沒有聽清對白。
因為冷,就時不時向看臺后面走,那里背風。同時,看臺后面也是飲食服務基地,各種民族美食正在緊張制作之中。抓飯、馬腸子、黑白肺等,香味撲鼻?!@是在我這個新疆人看起來。如果是內地人,恐怕不一定習慣這種塞外美食的味道。
三個節(jié)目之后,天馬節(jié)開幕式結束。這對我而言也意味著天馬節(jié)的結束。因為后面是賽馬,好像連需要幾天,而且是國內賽馬活動的一個站,參與的都是專業(yè)人員。但是對這個我實在不懂,只好把天馬節(jié)過到現(xiàn)在為止了。
我們去坐擺渡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像我這樣并不懂賽馬,現(xiàn)在就返回的人還相當多,排隊等車的人很長。我又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現(xiàn)在還不到一點,絕大多數(shù)人都準備下車后再吃飯,那看臺后面那么多民族美食做給誰吃呢?
回到昭蘇縣,我們去賓館拿上包裹,直接去客運站。買票的時候看到售票處竟然沒人。我想,這個售票員要被處罰,天馬節(jié)竟然不在崗。我問旁人,除了車站,還有哪個地方能坐車?人家告訴我,今天沒有出昭蘇的車。
這就有點尷尬了,天馬節(jié)來了很多人,怎么會沒有車出去呢?我們猶豫著,離開了車站。剛走出來,迎面一個蒙古族小伙子輕聲問:“你們去哪里?”
“伊寧市,”我說。
“坐我的車嗎?每人100元? ?”
100元?是班車車費的一倍多了。這個不要緊,要緊的是我看到小伙子神秘兮兮的樣子,很警覺,他不是把我們帶到什么地方劫財吧?但是我立即否定了。要是不懷好意的人,一定不會說那么高的價錢,而是以極低價引誘人上鉤。因此我同意了。
他把我們帶到一輛車旁邊。這是一輛很舊的吉利車,里面已經坐了兩個人。他叫我們上車,然后開行。路上,他吩咐我們,如果被警察攔住,就告訴他們我們并不是去伊寧市,而是去看烏孫山的穿山隧道。
我這才明白,昭蘇縣太熱情了,借天馬節(jié)把游客留在縣城,所以連班車都沒有了,所以這個蒙古族小伙子鬼鬼祟祟。想到這里,我忽然又想到今天早上的早餐,四個包子一碗稀飯,一個人花了25元。我想,難道這是最后一屆天馬節(jié)嗎?
去伊寧的路上,并沒有遇到警察,爬上山頂,順利出了昭蘇,我聽到每個人都舒出一口氣。然而我沒有,歷史的深厚和現(xiàn)實的淺薄的對比,讓我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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