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五羊湖上,起高樓

如今,港城人對五羊湖的記憶越來越淡,活躍在人印象中的大多是五羊路,這個看似直白簡單的地名,來源于五羊湖。

而,五羊湖則濃縮了云臺山滄海桑田的變遷史。

中云臺山屏障般斜立于南北云臺山之間。從外形上看中云臺山如游龍,西北端龍尾緊依南云臺,東南昂首入海。而中云臺與北云臺山之間,卻明顯有三公里寬的一馬平川,這道平川就是昨日滄海今日桑田的五羊湖了。

清末詩人魏鷺西《過五羊湖》詩日:“山勢忽中斷,言過五羊湖。當年浪掀天,今日芽生蘆。河流貫東西,約略通舟車。鹽井分棋布,上下轉(zhuǎn)轆轤。小劫幻滄桑,遐想百年初。削瓜北山色,迎頭欲問渠?!?/p>

五羊湖百年以前還是南北通海的一道天然海峽,南端經(jīng)大、小板跳入海,北端經(jīng)墟溝平山、西小山海州灣,兩山夾水,狀若門扉,是連云港著名的三道“鷹游門”之一。

遠望湖南岸羊祥村方向,山坡上似有五只羊在低頭啃青。那是五塊立石自成羊態(tài), 故此湖被稱作五羊湖。

百余年間,五羊湖從海峽成湖,由湖成河,由河成農(nóng)田。如今,這兒已建成連云經(jīng)濟技術(shù)開發(fā)區(qū),廠房林立,大道縱橫,泉噴禮花,綠蔭如蓋,再也難尋昔日模樣。

早在漢代初年,這五羊湖海峽就已經(jīng)存在??计湓搭^,海峽位置實為一條西北——東南向的小斷層,直到現(xiàn)在,航空照片、地球物理勘探都還表明這條小斷層構(gòu)造線的存在。

至唐代, 五羊湖海峽仍是綿亙于云臺山間的大片水域。唐開成四年春(公元839年5月),日本僧人圓仁到唐都長安學佛求法,自淮河口坐船, 一路往云臺山而來,但見“大海玄遠,始自西北,山島相連,至胡洪島(今高公島)登岸,住宿于宿城新羅村”。繼而,沿五羊湖徒步而行,先走湖北岸,“從宿城山里行,越兩重山, 涉取鹽處”。這“兩重山”,一在湖口嶺(又稱虎口嶺) , 一在小金灣。“取鹽處”是當時官鹽銷售點,今連云區(qū)云山鄉(xiāng)白果樹村,村內(nèi)有一株白果樹,數(shù)人舒臂可圍, 綠蓋遮掩半村,號稱蘇北銀杏王。那時,五羊湖周邊海灘泥濘, 圓仁一行跋涉而過,今湖中間仍有千年以上的石埝一道,途兩端被稱為埝北頭、埝南頭。圓仁等經(jīng)始南頭,沿中云臺山腳至新縣(今朝陽鎮(zhèn))興國禪寺,再轉(zhuǎn)赴南云臺山鳳凰城(今南城) ,從而結(jié)束五羊湖之行。

宋元以后,五羊湖逐漸萎縮,山洪頻發(fā),使湖內(nèi)海水鹽分不斷淡化。因為湖里盛產(chǎn)蝦蟹。明代,此湖一度稱為萬金湖,湖中間的石堤叫萬金壩。明末清初,黃河南下奪占淮河水道、地殼總體抬高以及清初“閉關(guān)自守”實行封海政策,用巨柱釘塞海口,導致河口流水不暢,河道淤淺,漸顯干涸之勢。

清道光十二年(1832年)兩江總督陶澍來海州云臺山視察海防,設(shè)立在北城墟溝的水師營寨尚能派出部分戰(zhàn)船到五羊湖里演練一番。那時的五羊湖,尚存些許海峽風韻,清人張學瀚《云臺導游詩鈔》、《五羊湖歸帆》詩日:“茫茫煙水后蘆灘,紅蓼花疏兩岸殘。蓬矮打頭脫帽入,艙微促膝解衣寬。浪催船動山疑走,風起帆遮樹影闌。可似浮家憐泛宅, 魚蝦早飯作盤餐?!?/p>

然而時隔二十年之后,就風光不再,海波揮手遠去,蘆蒿滿湖叢生。清咸豐六年( 1856年) ,淮北鹽商為運鹽方便,在湖的兩頭開挖半邊河,南通板跳,北通黃九埝,入鹽河轉(zhuǎn)大運河解放初期,為保障周圍鹽場的正常生產(chǎn);半邊河改修成排淡河,五羊湖徹底告別了浩森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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