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武帶兵以嚴著稱,每次提拔下屬,必找借口先打罵而后宣布任命

1938年7月,王耀武奉命參加江西萬家?guī)X會戰(zhàn),五十一師、五十八師協(xié)同其他部隊與日軍激戰(zhàn)數(shù)周,傷斃日軍10000余人,取得萬嶺戰(zhàn)役的勝利。

一、1939年9月,王耀武率七十四軍參加第一次長沙會戰(zhàn),奉命攔截向長沙進犯的兩個師團的日軍,激戰(zhàn)于贛北重鎮(zhèn)高安,寫下了抗日戰(zhàn)爭史上光輝的一頁

1939年7月,俞濟時被調(diào)到蔣介石的身邊,任侍從室主任。3天之后,軍委會的一紙委任書下來,王耀武走馬上任,成為七十四軍的第二任軍長。這時,七十四軍的編制也做了調(diào)整:五十七師正式歸屬七十四軍,師長由施忠誠擔(dān)任;李天霞擢升五十一師師長;張靈甫調(diào)任五十八師任副師長,協(xié)助師長廖齡奇。七十四軍開始成為按照美式編制建軍的隊伍,全軍總兵力31000余人。

這期間,七十四軍的面貌在王耀武的手上又有了很大的改觀。 王耀武帶兵以"嚴"著稱,"嚴"到近乎"殘酷"的程度。士兵衣著不整,罰站;鞋帶、皮帶扣系不緊,罰站。他對軍官則以"打"為主。某日集合時,他正在講話,某營長卻不時偷看旁邊樹上的兩只嬉鬧鳥兒。王耀武發(fā)現(xiàn)后,當(dāng)即扯出該營長,狠踢了三腳。每次提拔某人時,他必找借口先打罵而后宣布任命。盡管這種做法不乏封建軍閥的味道,但王耀武認為它簡單、管用,能培養(yǎng)官兵的服從意識。當(dāng)然,他也不完全使用"打"、"罰"之法,他曾把自己的3個月薪餉拿出來供給傷兵改善生活,士兵非常感動,因而七十四軍的上下都能為他出死力,打硬仗。

轉(zhuǎn)眼到了1940年,這一年,根據(jù)美國"援華法案"的協(xié)議,蔣介石開始利用美方的貸款來購買美式裝備,武裝其"中央軍"的精銳,第一、第二、第五、第七十四軍作為首選的4個軍,首先實現(xiàn)了從頭到腳的更換。其裝備不僅在國民黨軍中沒有部隊能達到,在日軍中也少有,王耀武攥緊拳頭對下屬說:"我們要打幾場漂亮仗為校長爭光,為這身橄欖色添彩。"當(dāng)時大部分部隊的服裝還是灰色,七十四軍的墨綠色就顯得十分特別,它成為一種榮譽的象征。

現(xiàn)在輪到日軍人抓頭搔腮的時候了。由于華北共產(chǎn)黨游擊活動的開展,該地區(qū)日軍力量明顯不敷,日本在華派遣軍總部遂決定從華中派遣軍中抽調(diào)第三十三師團去支援華北的"掃蕩"。

日第三十三師團原駐贛北一帶,一旦調(diào)走該師團,南昌地區(qū)就只有一個第三十四師團擔(dān)負這一沉重的防守任務(wù),第三十四師團長大賀茂滿腹惶恐,他向第十一軍司令官圓部和一郎建議,乘三十三師團尚未北調(diào)之際,發(fā)動對南昌周圍羅卓英等部的進攻,以減輕他將來守城的壓力。

羅卓英的十九集團軍有近10萬人,圓部與羅卓英的幾次交鋒都吃虧不小,如今十九集團軍中的七十四軍又得到美式武裝,這更讓圓部心里無底,況且他已接到調(diào)令,即將離任,所以他并不愿意發(fā)動這場行動,但大賀茂卻是一百二十個堅決請求,這時候,中國派遣軍從上海調(diào)來池田直三少將率領(lǐng)的獨立混成第二十旅團到達南昌,以彌補第三十三師團走后這一地區(qū)兵力空虛的窘境,這樣,南昌地區(qū)約有兩個半師團的力量,圓部勉強認為可以一戰(zhàn),遂批準了大賀茂的行動方案。

1941年3月14日,南昌日軍兵分三路對十九集團軍發(fā)起了"鄱陽湖掃蕩戰(zhàn)"。北路第三十三師團15000人自安義、武寧直撲奉新一帶中國守軍;南路池田旅團8000余人從義渡街出發(fā),欲渡錦江從后背打擊上高等地的中國軍隊;中路第三十四師團20000余人則兵發(fā)西山、大城,圖謀向西一舉攻下高安、上高的中方營壘,確保贛西的"治安"。

其實,早在日軍行動之前,羅卓英對日軍可能采取的突襲計劃已有所預(yù)備。他將駐高安的七十四軍置于中路,將李覺的七十軍和劉多荃的四十九軍置于七十四軍的左、右兩翼,突出在前,以便在退卻中誘敵,運動中殲敵。羅卓英的設(shè)想是:待敵被誘至萬載、上高、分宜以東,贛江以西時,集各部之力合殲之。

二、戰(zhàn)役之初是按照中國人的設(shè)想而展開的,但隨著池田旅團占領(lǐng)曲江之后,駐守上高、高安的七十四軍遂直接處在日軍的攻擊之下,王耀武吃驚不小,即令李天霞率部予以堅決堵?lián)?

時五十一師剛剛換上美式裝備,李天霞的山炮營、馬克沁姆重機槍連正想到戰(zhàn)場上去試試威力,因而得令之后,他們的汽車大隊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便把部隊從120里外的地方拉到曲江南岸,埋伏了下來。

3月正是春水上漲之際,曲曲彎彎的江水浩浩蕩蕩地向東流去。池田所部的2000余人乘坐4艘大船正從曲江上游向后港開來,兩岸山景不時引來這些島國士兵的驚叫。而就在他們忘情山水之時,一種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尖嘯聲從山間云霧處飛來,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這些嘯叫便變成一聲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在水中、在船上、在人群中飛濺開來。"八格牙魯",一個聯(lián)隊長模樣的指揮官揮舞著戰(zhàn)刀欲組織船上日軍反擊,但一梭子馬克沁姆開花彈掃過,這位指揮官就倒栽著掉進江里不見了蹤影。岸上的火力實在太過猛烈,隨著4艘大船相繼被炸沉,2000多鬼子幾乎沒做什么反抗便大都當(dāng)了水鬼,喂王八去了!

池田得報,驚得直望著江水發(fā)呆,他不敢再走水路,轉(zhuǎn)而西進禮港、張家山,想從此處過贛江,占樟樹鎮(zhèn),以切斷贛江兩岸中國軍隊的聯(lián)系,孰料一到崇禎觀,江西保安團的隊伍又給了他們當(dāng)頭一棒,池田進退兩難,陷在曲水橋一帶多日不得動彈。

"這些美國貨真帶勁!"打了這么個漂亮的殲滅戰(zhàn),喜歡表功的李天霞高興得眉飛色舞,戰(zhàn)斗還未結(jié)束他就將喜訊報告給了王耀武。

旗開得勝,王耀武當(dāng)然也高興,但敵人主力大賀茂師團洶洶而至又使他眉宇間多了幾分沉重。

大賀茂師團20000人的部隊自3月16日出動后,先擊敗七十軍一〇七師宋仲英部于祥符觀,繼而奪下該師把守的高安城,最后以騎兵追逐該師至田南圩,攻勢之銳,勢不可當(dāng)。

上高,七十四軍駐扎的上高,已經(jīng)成了大賀茂的眼中之景了。

3月18日,王耀武將七十四軍的兵力做了如下部署:五十七師余程萬部(施中誠升任七十四軍副軍長)以龍王嶺、楊公圩、黃蜂嶺為前沿陣地,堅守砍頭嶺、索子山、下漕港等處的主陣地;五十八師廖齡奇部防守橋頭、官橋街、棠鋪、黃家鋪等一線陣地;五十一師李天霞部還是以對付錦江南岸的池田獨立旅為主要任務(wù),暫時布防于泉港街、鉤水嶺、石頭街一線。

值得一提的是,這時候,甘粕重太郎指揮的第三十三師團雖然攻克了奉新,但連日征戰(zhàn),該部也付出了2500余人的代價,中方軍隊李覺的預(yù)九師、第十九師及江西保安團的部隊,如夢魘一樣,時而纏著他們死打,時而高飆遠逸,不見蹤影,讓甘粕重太郎恨得牙癢又無處下口,即將北調(diào)的他們實在沒有耐心也沒有信心來打這場戰(zhàn)役。于是,日三十三師團在不理會大賀茂的要求的情況下,于3月19日獨自撤回了安義防區(qū)。

3月19日,日三十四師團的前鋒部隊首先對楊公圩一帶的五十七師前沿陣地發(fā)起了攻擊。駐守楊公圩、龍王嶺的是五十七師的補充團,這個補充團系由軍校學(xué)員組成,雖是初次參戰(zhàn),但情緒高漲。交戰(zhàn)一開始,日軍以大炮"清障",隨即向山上組織集團沖鋒,一個大隊一個大隊地跟進,一波接一波地上??粗认x樣的日軍氣喘吁吁地爬上山來,補充團團長方軍一聲令下,身邊的重機槍吼叫著帶頭開了口,成群的鬼子像日落時的潮水一樣嘩地退了下去。

日軍見沖鋒受阻,便叫來飛機對龍王嶺進行超低空掃射、轟炸,這次日機扔下的不是炸彈,而是威力極大的凝固汽油彈,一燒一大片,片片相連,整個龍王嶺瞬間被燒成了一個大火山。

方軍正在楊公圩上指揮作戰(zhàn),見龍王嶺上火勢連天,情知不妙,一方面向師部請求援兵,一方面調(diào)集輕、重機槍對付向自己這邊飛來的敵機。方軍是炮科畢業(yè)生,他擺弄著一門迫擊炮,準備嘗試著打飛機,不料方位尚未調(diào)好,敵機已呼嘯而至,楊公圩上一下子被炸得昏天黑地,一營長被震死,三營長被炸飛,連排長和士兵就死得更多,光禿禿的樹枝上濺滿血污。剛才還并肩作戰(zhàn)的弟兄,眨眼間竟成了一攤碎肉,方軍氣得捶胸頓足,號啕大哭。他扶起倒下的迫擊炮,固定炮位,校準角度,目測距離,上彈發(fā)炮。"咚",隨著一聲"咝"的嘯響,一架正朝他飛來的敵機猛地迸出一團火光,一道黑煙,"嗡"地栽進了一口水塘之中!其余敵機見勢不妙,趕緊收斂起瘋狂,爬高遠遁了。

敵機剛一飛走,日本步兵又哇哇亂叫著向楊公圩沖來,方軍的身邊連輕傷員算起來能端槍的也不到20人,情勢萬分危急。好在這時五十七師的援兵趕到,楊公圩方才化險為夷。

與此同時,廖齡奇的五十八師也與三十四師團的主力激戰(zhàn)于官橋街一帶。大賀茂的10000多人除部分在五十八師的正面作戰(zhàn)以外,大部分則迂回包抄其兩翼的山頭,王耀武一看形勢嚴重,速令五十八師、五十七師退至泗水一線。

至此,羅卓英不得不修正原定的以高安為中心的作戰(zhàn)方案,轉(zhuǎn)而將各部向上高作向心收縮。同時,為確保圍殲大賀茂這只"孤獨的狼",第九戰(zhàn)區(qū)急調(diào)第七十二軍的新十四師、新十五師入贛增援。

要徹底圍住敵三十四師團的主力,剪除南路池田的威脅十分必要。3月20日,五十一師向龜縮于曲水橋地區(qū)的池田部主動進攻,池田部則據(jù)豬頭腦等山頭負隅頑抗,雙方打得難分難解之時,七十軍的王克俊一〇七師忽然出現(xiàn)在豬頭腦的后方。日軍陣形大亂,當(dāng)夜摸黑北渡錦江,會合大賀茂去了。

三、形勢的突然變化,又一次為第十九集團軍的合圍計劃提供了良機

3月21日,羅卓英令新十四師、新十五師、五十八師堅守上高城,以實現(xiàn)對大賀茂、池田的四壁包圍。

鉆進羅卓英網(wǎng)中的大賀茂猶做困獸之斗,以期殺開血路,退回巢穴。

3月22日,大賀茂出動30多架飛機,進攻五十七師防守的云頭山陣地。云頭山為上高東北面的最高山峰,它與西北面的白茅山互為犄角,共同構(gòu)成上高城的天然屏障。

身型瘦小的大賀茂拄著戰(zhàn)刀,在一大批軍官的簇擁下遠遠地站在一塊高坡地上欣賞著他們飛機的猖狂,連日來的怨氣,他在那些戰(zhàn)斗機的高低翻飛里得到了宣泄,獲得了滿足和快感!

"雅西!"大賀茂伸出大拇指,得意地叫了起來。

五十七師的指揮所設(shè)在一座山洞里,余程萬在電話機旁抓著話筒,緊貼著耳朵,沙啞著嗓子不住地吼叫著:"分散隱蔽,分散隱蔽!""趕快把高射機槍架好,給我打,狠狠地打!"外面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炸得洞里沙石直掉,一股煙塵飄來,嗆得余程萬咳個不停:"走!到一八三團去看看!"他對警衛(wèi)員說。

一八三團的防地在源山廟附近,是五十七師的最前沿陣地,源山廟早已被日機炸成了一片廢墟,原先駐在廟里的一個營指揮所被日機連鍋端了,現(xiàn)在的營長是從連長中突擊提拔上來的。余程萬趕到一八三團時,敵機的轟炸剛剛停止,大賀茂的步兵正在炮火支援下步步進逼;一八三團來不及掩埋死去的戰(zhàn)友,也來不及運下重傷的兄弟,簡單修理一下戰(zhàn)壕即投入戰(zhàn)斗。

余程萬在黃埔軍校及陸軍大學(xué)學(xué)習(xí)期間,學(xué)的都是步兵科,對步兵武器極熟悉,很喜歡。日本人進攻的時候,槍彈在他耳邊呼呼地飛,一八三團王團長一臉焦急地催促著他趕緊轉(zhuǎn)移到后方,余程萬具有廣東人的吃軟不吃硬的個性,倔脾氣一下子給惹發(fā)了,他索性跳進一處機槍掩體,挽起袖口,替下一名馬克沁姆機槍手,伏在地上,熟練地進行射擊。重機槍陣地是敵人炮火打擊的重點,傷亡特別大,王團長見阻止不了師長,就干脆蹲在師長身邊,為余程萬充當(dāng)起填彈手來。

師長團長親自參戰(zhàn),極大地鼓舞了一八三團官兵,全團上下同仇敵愾,輕傷員不下火線,伙夫、通訊員、擔(dān)架員也都上陣助戰(zhàn),一時間,子彈雨注似的落在日本人的陣前,倒斃的日本人像曬干魚似的鋪得到處都是,暴怒的大賀茂只得咬牙收兵,另尋突破出口。

3月23日,大賀茂以步兵第二一六聯(lián)隊牽制云頭山中國守軍,而以騎兵第三十四聯(lián)隊、炮兵三十四聯(lián)隊及第二一七、第二一八兩個步兵聯(lián)隊全力向下坡橋、白茅山等中方第五十八師殺奔而來。

雙方尚未接陣,日本人的飛機就像野蜂似的首先在五十八師的陣地來來回回地進行了一番掃射、投彈,但見火光閃處,山石成了齏粉,壕塹成了平地,光禿禿的樹干像是蠟燭似的咝咝燃燒著,冒著陣陣青煙。

五十八師已沒有一處完整的工事,但轟炸過后,那些士兵像是從土里鉆出來似的,眨巴眨巴眼睛,撣掉滿身的灰土,整一整軍衣軍帽,又一個個握槍瞄準著前方的敵人。

一七二團防守的下坡橋是大賀茂進攻的重點,大賀茂的如意算盤是:從下坡橋繞到白茅山的后方,以從正面、側(cè)翼夾攻白茅山。拿下白茅山后,直取上高城,或直接從西面打開缺口,再與從武寧南下的三十三師團會合北返。

這樣,下坡橋一帶戰(zhàn)斗尤為激烈。

三次拼殺之后,一七二團團長明燦的手下連輕傷員在一起也不足200人,他給師部打電話請求退守二線陣地。

電話是副師長張靈甫接的,張靈甫最見不得打仗后退的事,一聽明燦提這種懦弱的要求,他心頭"騰"地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厲聲罵道:"明燦,你摸摸你的褲襠,看你的卵子還在不在?你是七十四軍的團長,你知道嗎?人在陣地在,就是打到最后只剩你一個人,你也要給我打下去!"

張靈甫還想說點什么,忽然電話那端"轟"地傳來一聲巨響,便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了。

明燦犧牲之后,下坡橋當(dāng)即失守,白茅山陣地也隨之陷落。

形勢,又在彈指間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你們跟我馬上奪回白茅山,否則提著腦袋來見我!"王耀武殺氣騰騰地對廖齡奇說。

3月24日,一大早,張靈甫便帶著敢死隊,提著清一色的美式湯姆輕機槍,直奔白茅山而來。

十九集團軍總部也派出特務(wù)營前來助戰(zhàn)。

炮火打擊過后,張靈甫的敢死隊齊聲吶喊著沖向敵人的陣前,前者撲地,后者繼起,這種陣勢,就連大賀茂這個老武士見了也油然生出幾分敬意。近了,近了,眼看就要跨上白茅山的前沿陣地了,敢死隊員的喊聲更響,槍彈更為猛烈,卻不料日軍陣前忽然冒出幾十股乳白色的霧氣,順風(fēng)飄進了敢死隊的隊列里。

這是一種霉?fàn)€性的芥子氣,人體接觸后,皮脫肉掉,幾個小時之后即會變成一副骨架。張靈甫跟在隊伍的后面,見有些戰(zhàn)士已倒了下去,他本想下令撤兵,不曾想這時候風(fēng)向突變,日軍放出的毒氣竟一股腦兒地吹進了他們自己的陣地。

日本人陣腳大亂,想抵抗已無還手之力,張靈甫的敢死隊奮勇地奪回了白茅山陣地。

3月5日,遠在漢口的日十一軍司令官圓部和一郎得知第三十四師團被困的消息后,既恨大賀茂不聽勸止,草率行動,又擔(dān)心第三十四師團被殲后自己無法交代,遂一邊電告大賀茂尋機突圍,一邊指令第三十三師團施手援救,并從九江調(diào)兵2000人南下解危。

九江援兵很快被十九集團軍拒止在塘埠、丘家街一線,唯有第三十三師團派出的二一五聯(lián)隊一路西犯至橋沙、村前圩,并沖開十九師的防線,實現(xiàn)了與第三十四師團會合的企圖。

但十九師又立即封住了缺口,所有日軍再一次被困進了棠浦、官橋街這塊方圓不足20平方公里的地方。

3月26日,天降暴雨,大賀茂的飛機、大炮全部失去了作用,中國軍隊則再次緊縮了包圍圈。

次日,天一放晴,七十四軍的炮火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在大賀茂的陣地上處處開花。中午時分,日第三十四師團選擇中方的一支弱旅——七十軍的一〇七師陣地向東突圍,突圍成功之后,大賀茂正想舒一口氣,沒料想中方第四軍從斜剌里殺將出來,又將大賀茂趕進了包圍圈,大賀茂仰天長嘆:"天亡我也!"

大賀助手巖永少將挺身說道:"大賀君,你是師團長官,肩負重大,不如你率輕騎部隊沖出重圍,我堅守原地,吸引敵軍吧!"

大賀茂想想也是,便于當(dāng)夜帶著少數(shù)隨從逃出了中方的羅網(wǎng),惶惶然回到了南昌。

28日,中方各路部隊對被困在官橋街的日軍展開了最后攻擊,巖永切腹自殺,部下大多戰(zhàn)死。

至此,上高之戰(zhàn)取得了完全勝利。此次會戰(zhàn),歷時25天。中國軍隊斃傷日軍少將指揮官巖永、大佐聯(lián)隊長濱田以下16000余人,軍馬2800余匹。擊落飛機一架,俘虜日軍百余人,繳獲山炮、迫擊炮10門,步槍1000余支。

上高會戰(zhàn)是一次成功的殲滅戰(zhàn),何應(yīng)欽稱之為抗戰(zhàn)以來"最精彩之戰(zhàn)",此役以七十四軍戰(zhàn)績最為卓著,戰(zhàn)役指揮官羅卓英稱贊七十四軍為"抗日鐵軍",戰(zhàn)后,七十四軍被授軍中最高獎品——飛虎旗,王耀武本人亦受軍隊最高勛章,此時是王耀武在抗日戰(zhàn)爭中最為輝煌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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