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為孔子書延陵季子碑的前世今生

十字碑亭

十字碑

延陵季子碑拓片,徐乃昌舊藏

清道光元年(1821)按九里季子廟十字碑臨慕的碑文

十字碑陰張叢申書《唐延陵季子廟記》拓片

江蘇丹陽市延陵鎮(zhèn)九里村,有一座季子廟,廟里樹有一通歷史悠久的延陵季子碑,相傳為孔子所書。碑高2.3米,寬1米,厚0.22米。碑額圓形,正面刻有古篆兩行,每行五字,共十字“嗚呼有吳延陵君子之墓”。字大徑尺,又稱“十字碑”。中華圣人孔子知季子之美德,對他敬仰無比。季子去世后,孔子特親筆為季子書寫碑文,字跡古樸遒勁??鬃与m名揚海內(nèi)外,可他遺留下來的真跡卻寥寥無幾,這通十字碑因而顯得彌足珍貴。

這十個字為書法瑰寶,雖經(jīng)千年載風(fēng)雨滄桑,卻未掩孔子褒獎之情。從這個意義上說,十字碑既是季子的功德碑,也是孔子的緬懷碑。因舊石湮滅,唐玄宗命殷仲容模拓以傳。現(xiàn)此碑為唐大歷十四年(779)潤州刺史蕭定摹開元殷仲容拓本重刻,十字碑背面有唐代書法家張叢申書寫的碑文。此碑樹于建中元年(780)并建碑堂,具有重要的歷史價值和藝術(shù)價值。

十字碑究竟誰人所書,古往今來,在文博學(xué)術(shù)界一直有兩種不同聲音,多數(shù)認(rèn)為十字碑確為孔子所書,后經(jīng)多次臨摹、刊石;也有人認(rèn)為,從篆書字跡、大小和時代特點等方面看,十字碑文非孔子所寫。丹陽市歷史文化研究會副會長楊再年認(rèn)為,此碑是有明確紀(jì)年、年代較早的石碑;碑陰張叢申書體流暢,也不失為書法范本。雖然探索與考證仍在繼續(xù),但這通石碑早已成為人們心中的珍寶。1982年其被江蘇省政府定為省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現(xiàn)申報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季札(前576—前484),是春秋時期吳王第四子,也是其中最賢明的一位。季札三次禮讓王位,處處為國家著想,與鄰國交好,真正做到了修身、齊家、立德、治國、平天下。季札三讓王位后,隱居延陵,曾兩西奉命歷訪中原各國,留下“聘魯聞樂、脫難齊嬰、徐墓掛劍、守禮葬子”等動人故事。季札與孔子(前551—前479)同為春秋名人,并稱為“南季北孔”??鬃釉鴮λ膶W(xué)生說:“延陵季子,吳之習(xí)于禮者也?!?a href='/simaqian/' target=_blank>司馬遷在《史記·吳太伯世家》中贊延陵季子“見微而知清濁”。

季子避耕延陵,為地方上做了不少好事,其高風(fēng)亮節(jié)和宏覽博揚,為后世稱道和敬仰。

據(jù)史料記載,東漢時期,季子廟便是江南名廟,地方官上任,都要前來祭奠。東晉南北朝時期,季子廟已成規(guī)模,因與延陵縣相距咫尺,很得地方官重視。蘭陵刺史殷仲堪和延陵縣令王僧恕對季子的人品學(xué)問推崇備至,每年都前往拜祭。

到了唐代,無論官府和百姓,對季子都非常尊崇。武則天時期,宰相狄仁杰曾下令將江南污七八糟的廟宇全部毀掉,而季子廟卻被保留下來。當(dāng)時江南就有泰伯、伍員、大禹、季子四座名廟。

至宋代,季子廟漸已完善,地方上無論祈雨破災(zāi)求福問卜,都要前來祈禱叩拜。北宋元祐年間,地方大旱,禾苗枯槁,災(zāi)情嚴(yán)重,潤州太守楊杰聞知季子廟神像靈驗,便寫下求雨文,令差官來季子廟祭祈。旬日內(nèi),大雨滂沱,溝塘皆滿,禾苗復(fù)蘇,百姓額手相慶。楊杰將此消息呈報皇上,哲宗皇帝聽后大喜,即頒旨封嘉賢廟,封季子為嘉賢大帝。到了南宋,寧宗皇帝認(rèn)為季子在世時沒有封爵,加賜為昭德育侯。

2000多年來,季子廟歷經(jīng)風(fēng)雨劫難,屢毀屢建十余次。在明代,地方官上任,都要召集百姓在農(nóng)歷四月十三日這天聚集季子廟,紀(jì)念季子生日,因而將這一天定為每年的廟會。清代乾隆年間,又命八月十八日加一祭,季子廟日益盛隆,游客云集,香火鼎盛。碑文中曾有“車轂擊,人肩摩,舟如織”記載。上茅山、回九里,已成為江南一帶的文化習(xí)俗。

太平天國時期,太平軍到九里,曾擬將季子廟焚毀,后得知季子美德,又將已堆成的柴薪拆掉,季子廟幸免于難。民國年間,軍閥混戰(zhàn),土匪騷擾,民無寧日,若干廊坊被毀,地方官府不問,只得由各村組織募捐維修,季子廟才得以保存??箲?zhàn)時期,季子廟于1939年毀于戰(zhàn)火。千年古剎毀于一旦,眾多古跡均遭破壞?!拔母铩逼陂g,季子廟遺址是一所小學(xué),九里人民全力保護,將季子碑用作乒乓球臺,才使其免遭劫難。15年前,九里恢復(fù)季子廟,使這座千年古廟又以巍巍雄姿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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