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宗街復活了怎樣的老城傳奇?
心下以為朝宗街,一條通往城外朝覲祖宗的老街,多少是有些景仰和肅穆的,怎么可以謔稱為潮宗街呢?
或許是為了打消我心中的疑慮,當趨車到達潮宗街,推開車門的剎那,傾盆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將下來,潮宗街的麻石路,一下子便濕漉漉,嘩啦啦地淌水了,似乎是為了讓我明白朝宗街的潮濕,足以抵換朝宗街的肅穆。
朝宗,朝拜祖宗,因臨城門朝宗門而名,又名草場門正街,東起黃興北路,西至湘江大道,古城門早已壽終正寢,淹沒于歷史的長河,潮宗街是長沙市僅存的三條麻石大街之一。過去沒有自來水,市民用水,取自湘江,朝宗街臨湘江,取水最為便捷,天天日日,挑水工川流不息往城里運水。潑灑的江水,不管天晴下雨,朝宗街日日濕潤,天天淌流,久之,朝宗街演變?yōu)槌弊诮帧?/p>
因為潮宗街是出朝宗門達湘江河運碼頭的必由之道,也是最為便捷之道,成為商賈重地,尤以米市聞名,有德安、益華、恒豐、太豐、順豐、義豐、恒豐、友和、鄧春生等10余家糧棧、米廠。粗大圓木和寬厚木板搭成的大型雙層糧食倉庫,直到上世紀80年代仍在使用,90年代才拆除修建職工宿舍,那些和人們生活息息相關的場景,至今仍溫馨著老長沙的記憶。
因為長沙縣署和臨湘驛站所在,因為潮宗街水、米的方便,潮宗街為舊時長沙政治經(jīng)濟的中心,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一房難求,地價高居,成為富人要員的聚居地,也是人文薈萃之地。清末軍機大臣瞿鴻禨宅第位于此街,湘雅醫(yī)學專門學校在這里創(chuàng)辦,毛澤東創(chuàng)辦的文化書社在這里,復陶女子中學在這里,陳介石創(chuàng)辦的《民國日報》社址也在這里,之后耶穌教會落戶,至今仍有三貴街、楠木廳、九如里存世……訴說著歷史的滄桑。
抗戰(zhàn)時期,文夕大火,長沙城一片焦土,所存留的古跡寥寥,所幸還有燒不爛的麻石路,所幸2005年街巷修葺,改造地下管網(wǎng),工人師傅手搬、肩扛,把6500多塊長條麻石小心翼翼地搬到路邊,按序編號,原樣復原,保持了麻石路面的古韻。
楠木廳
廳者堂屋也,雖已破敗,奢華依然。
于現(xiàn)在建筑的環(huán)繞中,它是一位歷經(jīng)滄桑的貴婦,依然熠熠生輝。
這里是楠木廳街巷的中心,因為它,這一片名楠木廳。
堂屋在長沙傳統(tǒng)大宅府邸中,是逢年過節(jié)祭祀祖宗的地方,也是家庭成員聚集宴客的地方。堂屋正中懸掛畫幅謂之“中堂”,或福祿壽三星、或歲寒三友、或鐘馗捉鬼、或山水國畫。
楠木廳是精典長沙記憶。
金九故居---楠木廳六號
二戰(zhàn),日軍節(jié)節(jié)逼進, “大韓民國臨時政府”要員攜家?guī)Э?,?a href='/shanghai/' target=_blank>上海、杭州、嘉興、鎮(zhèn)江、南京一路輾轉撤離到尚屬大后方的長沙。
楠木廳6號公館,成為朝鮮革命黨臨時大本營,接納了這些為大韓民國獨立而顛沛流離的人們。當時就任“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內務部長、后被譽為“韓國國父”62歲的金九先生攜老母和幼子,居于潮宗街楠木廳6號公館。
長沙人的熱情包容,使朝鮮革命黨人暫時告別流離之苦,孩子們也被安排到名校雅禮中學就讀。金九化名白凡,在其自傳《白凡逸志》中寫到:“我們百余名大家族遷居長沙,受到中國中央政府的照顧和援助,可謂無微不至,是難民中的高等難民。尤其是長沙物產(chǎn)豐富,物價便宜,新到任的湖南省主席張治中將軍與我很熟稔,所以更給了我們許多便利。我在上海、杭州、南京時,除了特別的情況之外,都使用假名(白凡),但在長沙就光明正大地使用金九的名字了?!?/p>
金九在楠木廳6號聚合旅湘三黨,溝通海外革命團體,共同在長沙廣播電臺、湖南《國民日報》、長沙《大公報》等十多個媒體發(fā)表《日本必敗》宣言,使韓國復國獨立運動呈現(xiàn)波瀾壯闊之勢。
革命就意味著戰(zhàn)斗和犧牲,熱血也曾滴落楠木廳六號古舊的木板樓。金九等四人被送往湘雅醫(yī)院搶救,他幸運地活了下來。
現(xiàn)在楠木廳六號公館成了韓國人來長沙必要拜訪的地方。
進入公館正廳,地板上有一個防空洞,可以直達湘江邊上。舊時沒有冰箱,閑時貯物,冬暖夏涼,以保其鮮,戰(zhàn)時用來避難,不可或缺。
楠木廳6號公館因此承載中韓兩國人民的歷史友誼。這里被辟為“大韓民國臨時政府長沙活動舊址”、“金九活動舊址”,對外開放。
每年都有韓國游客,前來參觀。
三貴街
三貴街也是潮宗街的一條巷弄,寬不過五米、長不過數(shù)百米,兩廂為低矮陳舊的平房,歷盡滄桑?,F(xiàn)在看來是不起眼的,在中國近代史上,在維新走向共和的篇章里,留下一段不可抹去的印跡。晚清變法志士譚嗣同、唐才常、梁啟超在這里興辦中國近代史上第一所高等學府——時務學堂,為國家造就了蔡鍔、楊樹達等棟梁之材。
三貴街古時叫小東街,因居于此街的三兄弟名噪一時,被稱為三貴街。
目前,最低一級行政政府街道居委會立于此地。
墻上窗格樣敞開的柜件,擺放的各種老物件異常親切,老式縫紉機,勾起我少年時豐滿的回憶。
縫紉機在七十年代也還是奢侈品,尤其在農村,沒有多少家有這樣豪氣的家什,能使用它的可以養(yǎng)身立命。我作為家里的長女,幸福的擁有了它,也因此必須綴學學裁縫,心有不甘。
為了不綴學,我利用一切假日和休息時間完成縫紉任務,周末常常工作到第二天天亮。在我十四歲的那年春節(jié),天天坐在縫紉機上勞作,直到趕制好村里人的新年新衣,年夜飯已上桌……
搪瓷水杯,這種上世紀六七八十年代的必備用品,帶著那個時代永久烙印,也是當時生活品質的象征。
還有這個酒瓶,多象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細腰豐臀的旗袍仕女形象,代表了一個時代的審美,倍感溫馨。
潮宗街,就象一本翻開就無法合攏,能讀出長沙古韻的厚書,久久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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