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游巍寶山,留一縷淡淡的思緒在那兒

群山霧染,沾衣欲濕。下了一夜的綿綿細雨,彎彎曲曲的水泥路又硬又滑。在霧中,我們上了巍寶山

上巍寶山之前,我曾無數(shù)次想像過這座西南著名的道教名山,想像巍寶山的山體如同山的名字巍然屹立,莽莽蒼蒼連綿不絕;想像蒼勁的雄鷹如何飛越峰巒,在詩人的眼中劃出絕妙的曲線;想像前新村的妹子,如同巍寶山中漂亮的山茶花,扛木犁的細奴邏,就跟在她的身后,動情的山歌,惹得滿山的麻栗樹,樹起黑色的耳朵。

我還想像過那22座古老的殿閣,會不會就是金庸先生筆下的藏龍臥虎之地,多少隱姓埋名的俠客依然保留著一顆入世的僧侶的心,偶爾路見不平,就會重出江湖拔刀相助。

我把這些想法告訴同行的朋友,他只是笑了笑。

“天馬昔曾開霸業(yè),猶龍更喜駐仙蹤?!鼻蹇滴跄觊g的蒙化名士張瑞亮在其詩《巍寶仙蹤》中曾如此盛贊巍寶山。俗話說仙人騰云駕霧,令凡人霎時羨慕,巍寶仙蹤“仙”在何處?在我看來,除了其悠久的道教文化、土主文化外,優(yōu)美的自然風光中那神秘奇幻的迷霧,更是讓人如臨仙境,浮想聯(lián)翩。

拂林隨雨密,度徑帶煙浮。車行蜿蜒的盤山公路上,就如同仙界里出沒的神獸在霧里穿來穿去。巍寶山位于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巍山彝族回族自治縣南部,不僅是全國著名的道教名山和國家級森林公園,還是南詔國始祖細奴邏發(fā)跡之地。車停山門,步行至映月亭前舉頭看山,但見似海云霧在輕風中變幻莫測。忽而山風徐來,乳白色的輕靄依山而下,就像天河之水湯湯然奔涌而至,霎時淹沒了雄偉的山門和密密的松林。正在一行人驚嘆不已之際,悠悠的濃霧又隨著山風悄然上山,向巍寶山巔彌漫而去。曲曲折折的游道,稀稀疏疏的游客……作為一個尚末被完全市場化的旅游景點,雨中的巍寶山顯得更加幽靜,天際、山崗皆于霧色中消隱,漸漸的,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把霧越積越厚,越扯越大,翻而為波,涌而為濤,潮水般將山間的宮觀殿宇、蒼松翠柏給淹沒了。

煙籠樓亭,霧鎖斜徑。身披霧紗,雙腳如踏浮云,一路上山石、樹梢、草叢、野花飄忽而至,猶臨仙境:“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雖不能登峰極目而心曠,卻可以浮想聯(lián)翩而神怡。

細雨輕風中,不知名的小鳥們撲閃著翅膀,從一棵樹梢飛到另一棵樹梢,和著清脆的風鈴聲唧唧喳喳地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忽而有調(diào)皮的松鼠,尾巴支地,邊啃著手中的松包,邊機警地四處觀察,稍的動靜就飛快地溜入路邊的林子不見了。偶爾有一樹紅葉?,F(xiàn)路間,如一把把火炬,給雨中的巍寶山帶來一絲亮色。霧失樓臺、霧失大山,霧把許多許多的美景都掩藏起來了,這或許就是霧的妙處,在明媚的陽光下,一切看得太真太實,反而會少許多味道。伴著飄渺透明的云霧拾級而上,所有的宮觀殿宇被無邊無際的霧彌漫著,偶爾露出些許飛檐走閣,像霧海中的一座孤島,輕風徐來,白色的霧又如飛波走浪,剎那間將整個孤島傾蓋,再也看不見了。

雨,緩緩地飄落著;霧,銀絲般地飄來蕩去。苔痕上階綠,在萬傾松濤的包圍中穿行,古樸的石板路上竟冒出了絲絲綠苔,路邊的古栲樹,全身掛滿了長長的樹須,像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平靜地看風起云涌,人來人往。在龍?zhí)?/a>殿文龍亭中小憩片刻,和著雨聲回味一番亭中的楹聯(lián)佳對“長樂鐘聲花外盡,龍池柳色雨中深”,

感受一下這里的儒雅斯文,也算是一種享受了,綿綿細雨落入清澈如鏡的龍池,滴滴嗒嗒中升騰起一層薄薄的霧靄,透過模糊的水氣,龍亭的照壁上幻化出一組色彩斑斕的美麗圖案——這就是被稱為巍寶山鎮(zhèn)山之寶的“彝家松下踏歌圖”。這幅繪于清代乾隆年間的圖案,生動地描繪出每年巍寶山山會時,彝家人在古樹林間打歌競技的場面。歷經(jīng)數(shù)百年的風雨剝蝕,仍如此瑰麗清晰,生動感人,仔細品讀,仿佛還能聽到當年彝家人打歌的歡聲笑語。

霧氣越來越濃,每到一個景點,放眼一望,只有白茫茫一片,走在山路上前面游客的面目和腿腳都看不真切,只見五顏六色的傘或雨衣在霧中越過遠越淡,讓人惚如在畫中游。依著輕霧拾階而上,42石階之上的玉皇閣,在細雨輕煙中顯得格外壯觀。避雨閣內(nèi),清茶一杯,在元榮道長悠揚的古琴聲中,接過朋友遞來的清茶,淡淡的茶香涌入口中,絲絲暖意便不知不覺涌上心頭。品茗聽道,感覺全身舒暢,心定氣平,一種超然物外的寧靜和圣潔讓人忘記了塵世的煩惱,只感到心是純凈的、是空靈的。正院中央有一棵歷經(jīng)150年風霜的玉蘭花,在古老的殿宇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翠挺拔,如鐵的枝干上已綻出了細細的花蕾。“滴露玉蘭花欲放,凌空蒼柏舞龍腰”,雖然未到開花的季節(jié),卻仿佛嗅到了玉蘭花散出的沁心芳香。放眼山間,緩緩淡去的云霧間,只見大小峰巒山色空蒙,若隱若現(xiàn),變幻莫測,這才是真正的瑤池仙境,讓人飄飄忽忽,忍不住想騰云駕霧而去。

走出玉皇閣的時候,綿綿細雨還在下個不停。朦朧中,悠揚的古琴聲還在耳邊輕輕回蕩,其實和在山中清修的道士相比,我們只是群匆匆而來又匆匆而返的過客,揮手把美麗與寧靜還給這座靈山之后,唯有一縷淡淡的思緒似乎還留在那兒,悠游著,癡癡的不肯離去,最終融入輕煙般的巍寶薄霧之中,化作永恒的記憶......

文/陸向榮

審核/范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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