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南：“恒口老街”之（一）·鄉(xiāng)愁

—— 擦亮星辰.回味鄉(xiāng)愁！從宋代建制“衡口堡”說起

鄉(xiāng)村的夜總是很靜，偶爾幾聲狗的叫聲，遠處的燈火，總把夜晚的思緒拉長，古鎮(zhèn)的夜顯得格外靜謐。

從舷窗俯視，黑茫茫的大地閃耀著或明或暗的燈火，想就是恒口老家了。著名城市學家劉易斯·芒福德在他的《城市發(fā)展：起源、演變和前進》中歸納了人類發(fā)展史上創(chuàng)造的兩個工具：一個是文字，另一個就是城市。古老的記憶，往往是一個地方發(fā)展的歷史見證。遺憾的是，這種古老的記憶，正在慢慢消亡，很多都是停留在人們的記憶之中，或多或少，或深或淺……

去恒口老街走走，我來了，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天行程，能感受和體悟些什么。那么我們就從宋代建制的“衡口堡”說起。

01

恒口鎮(zhèn)始建于北宋，北宋元豐八年（1085）頒布的官修地理總志《九域志》載“西城縣有衡口鎮(zhèn)”，秦惠王更元十三年（前312）在漢江北岸設置西城縣，衡口鎮(zhèn)歸屬西城縣轄區(qū)，清順治元年（1644）屬西鄉(xiāng)衡口鎮(zhèn)，康熙二十二年（1683）屬興安州轄區(qū)，并改稱為恒口鋪。民國二十四年（1935）撤鋪設聯(lián)保，民國二十七年（1938）撤銷聯(lián)?；謴蜑楹憧阡?。建國后一直為恒口區(qū)公所、恒口鎮(zhèn)所在地。

恒口老街興盛于清乾嘉時期，據(jù)《安康縣志》載：“嘉慶三年(1798)臬司溫承惠率安康知縣趙延麒，捐千金，市民助役，筑城堡，墻高一丈五尺，建四門，周六百四十丈，內(nèi)設公廨、倉廒，主街道東西伸延，長2.5公里?！?/p>

記憶中的恒口是古樸而安詳?shù)?，熱情，奔放，富碩，滄桑，悠遠……每次聽騰格爾的《天堂》，那幾近嘶啞的吶喊，總會激發(fā)出人內(nèi)心一種宗教般的皈依感，讓人想回到家鄉(xiāng)的沖動。

我愛你，我的家……

家鄉(xiāng)永遠是一個人的終極歸宿，每個人，無論天涯海角，只是愛的方式不同罷了。無數(shù)的名人雅士都留下了諸多經(jīng)典傳世之作。

此時此刻，不由地想起了作家木心。大多數(shù)國人認識木心都是從一首《從前慢》開始的，甚至只知中間膾炙人口的那小節(jié)——“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記憶總能勾起人們內(nèi)心深處的共鳴。想起了恒口老家的某些人，某些事……特別是不由的憶起了恒口老街上，那些慢慢淡出了歷史視線的那些古老的工匠們。

千年古鎮(zhèn)民風淳樸，文化積淀深厚，熱情好客的恒口人民，傳承了祖輩的智慧勤勞善良。古樸滄桑悠長的小巷，我看見了陳舊的馬頭墻，調(diào)零的老瓦房，還有駐守著鄉(xiāng)愁的老人。

“鐵匠鋪、剃頭匠、……”

還有“七月會”……

我仿佛聽到了擔柴的、賣草的、剃頭的吆喝聲。時光總在不經(jīng)意間流逝，許多的人和事承載了所有恒口人的夢想……

這里有每一個人的童年，有夢想，有期待。

02

時光似乎一下又回到了很久以前，記憶中，總有那么多的難忘的東西，值得回憶的東西，讓你揮之不去，但又似乎很遙遠……

七十年代末的我們，兒時的記憶中似乎并沒有吃過太多的苦！典型的農(nóng)家小院，典型的農(nóng)家孩子，直到現(xiàn)在，還記憶中和小伙伴們玩耍的情形，還記得河里好多的魚，還記得男孩子喜歡攻城、打仗、斗雞……常常意猶未盡，就讓大人叫走了。上學似乎只是悠閑的“副業(yè)”，記憶中似乎很少在家做過作業(yè)！成群結隊的孩子，一起上學、放學……不等天亮就出發(fā)，翻山越嶺……天還沒有亮就到學校了，兒時的記憶中，似乎沒有任何的壓力和憂愁，一切是那么順其自然；大人有大人的樂趣，孩子有孩子的天地，夏天的晚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回憶那“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的鄉(xiāng)村氛圍……

忘記不了，第一次看電視的情形，記憶中的《西游記》占據(jù)了孩子的心靈；忘記不了，第一次過生日的情形，爸爸、媽媽煮上雞蛋，做上米飯，開心的微笑……

眨眼間，記憶中的東西，似乎離開自己很遙遠……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失落，還是無奈？還真是難以表達。

歲月的洗禮，古樸滄桑的恒口老街。地處秦巴山脈的恒河、越河的川道之間，距安康市27公里，是連接紫陽、漢陰和漢濱三縣（區(qū)）的交通樞紐。

恒口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它擁有一條迄今我國北方保存較完整，且具有明顯長江流域文化特色的古街道，長達兩公里，在西北地區(qū)乃至全國都十分罕見。古街現(xiàn)存明清歷史風貌的民居建筑700余戶，且戶戶相連，古街內(nèi)留存老井5口，至今水源不斷。東至恒河，南瀕月河，西至恒紫公路橋，北接316國道。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都有著極其便利的先天優(yōu)勢。

踏上老街，目之所及皆為鄉(xiāng)愁。錯落有致的古民居，生動古樸的木雕，富有韻律感的重檐式屋頂，飛檐斗拱，氣派非凡。古街上醒目的馬頭墻昂首峭立，極富特色的多重式屋檐和多重式天井四合院布局，融匯了漢水文化與南北文化于一體的建筑特色，可謂獨樹一幟。據(jù)《安康縣志》第13篇中記載："恒口在宋代已成大鎮(zhèn)，商品交流市場形成較早。"

樸拙寧靜、安閑適宜，這是大多數(shù)第一次到恒口的人，對這里最直觀的印象。傳說中的“恒口八景”，全方位展示了恒口地理風貌和人文美景，傳承了歷史，留住了記憶。

03

《小王子》中有句話“只有用心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質(zhì)，真正重要的東西是肉眼無法看見的?！?/p>

每個人都有一個心靈的家園，我發(fā)現(xiàn)，置身繁華的城市，我感覺到了孤獨，一個城市的孤獨，回到老家卻是溫暖寧靜的，有種異樣的安詳。

抹去歲月的風塵，穿越秦嶺山脈，我不斷回味那些老店鋪、老字號、老宅院，舞火龍、火獅、跑竹馬、趕毛驢、劃旱船和皮影戲，古井、古樹、古建筑、古碼頭……南北交融的文化底蘊，雖飽經(jīng)滄桑卻風韻猶存，依然甘醇清香。道情戲、漢調(diào)二黃戲，已成為漢水流域安康文化獨具魅力的代表。

小鎮(zhèn)子，大世界。

這里有民國二十四年意大利人修建的天主堂，還有民國十八年挪威人修建的福音堂。中西合璧的文化交融，在這里相映成趣。

古樸中彰顯凝重厚實的威嚴，素樸安詳中積淀著文化，曾經(jīng)的古鎮(zhèn)在孕育著勤勞善良的居民同時，也造就了屬于那個時代的文明。文化、經(jīng)濟、商貿(mào)、農(nóng)業(yè)的繁榮，為古鎮(zhèn)的歷史留下了時代的烙印。

想到了古鎮(zhèn)文化。

人杰地靈，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文化的傳承與發(fā)展都離不開教育，恒口小學就是當年聞名遐邇的“嶺南書院”舊址。陜南著名的道情皮影藝人張子成（外號張諞祥），五十年代初赴省城會演，名冠三秦。著名“小場子”老藝人李志連，1955參加全國民間音樂舞蹈會演獲得一等獎，中央民族學院聘任講學一年。

古鎮(zhèn)可謂地靈人杰。李自成、張獻忠農(nóng)民起義軍曾將此當作根據(jù)地。黃巢起義軍也在這兒駐過軍、練過兵。賀龍、李先念亦曾從恒口取道并招過兵。民國時期陜西督軍陳樹藩，還有原甘肅省委書記禹貴明、陜西省副省長王壽森、解放軍26軍副軍長曾永華、軍事科學院正軍職少將王安、國家三北林業(yè)局副局長李建樹、西安作協(xié)副主席陳長吟等皆出生于恒口……

有點遺憾的是，建于1958年的安康地區(qū)第一繅絲廠、建于1956年的安康縣第二文化館、1964年的恒口區(qū)千工鄉(xiāng)團結果園……有的只剩下了回憶。

返回途中，我在想，總算去過恒口老街，我用虔誠的心，沐浴著千年古鎮(zhèn)的文化洗禮。

回到鬧市區(qū)，晚上，就有一種人去樓空的落寞。我們走在燈火輝煌的城市街區(qū)，總覺得有點奢侈。

哈利法塔的燈火總有沉寂的一天。

我祈禱擦亮星辰.回味鄉(xiāng)愁，讓這個千年古鎮(zhèn)重煥容顏。

供稿：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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