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軍在湖北最大戰(zhàn)役:三打侏儒山 殲滅日偽5000余人

楚天都市報記者滿達見習記者尹鑫視頻剪輯趙鵬

北踞漢水,南臨長江,侏儒山扼守武漢的西大門,是兵家必爭之地。

79年前的秋冬,新四軍第五師挺進川漢沔地區(qū),發(fā)起侏儒山戰(zhàn)役。

歷時兩個半月,大小戰(zhàn)斗14次, 全殲偽一師5000余人,擊潰偽二師1000余人,斃傷日軍200余人。這是新四軍第五師成立以來規(guī)模最大、影響最廣、戰(zhàn)果最輝煌的一仗,也是新四軍在湖北最大的一場戰(zhàn)役。

79年后,蔡甸區(qū)侏儒山街陽灣村傅灣的一處山頭,當年新四軍戰(zhàn)斗過的遺址,矗立著一座鐵軍亭,紀念“三打侏儒山”的抗戰(zhàn)傳奇。

山腳的侏儒山戰(zhàn)役博物館,迎來一批批前來瞻仰緬懷的后輩,向他們訴說那段崢嶸歲月。

侏儒山抗戰(zhàn)博物館

喬裝祝壽智取口令

零傷亡奇襲偽三團

沿318國道往西行駛,途徑侏儒山街陽灣村,右手邊一處村灣口,立著一處牌坊,上面刻著“侏儒山戰(zhàn)役博物館”。

穿過牌坊前行數(shù)十米,見一徽式院落,便是博物館的展館。博物館背倚一座小山,新四軍攻打侏儒山時,曾在山上駐扎指揮戰(zhàn)斗。如今,從山腳修了臺階直達山頂,山頂建有“鐵軍亭”,紀念新四軍第五師三打侏儒山、痛擊日寇的英雄事跡。

侏儒山抗戰(zhàn)博物館

博物館是館長傅建橋等人籌集資金,于2013年建成的。

傅建橋的父親傅玉和出生于傅灣,曾擔任新四軍第5師第15旅偵察參謀,在打響侏儒山戰(zhàn)役的前期情報工作中,傅玉和發(fā)揮了關鍵作用。他的傳奇故事,至今仍在當?shù)亓鱾鳌?/p>

鐵軍亭

1941年9月,10萬日軍進犯長沙。同年12月,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趁日軍兵力空虛,新四軍第五師決定派兵力深入敵后, 開辟川漢沔地區(qū)大片根據(jù)地。第十五旅政治部主任張執(zhí)一受命帶一營兵力率先深入敵區(qū),他的主要打擊目標就是偽定國軍第一師汪步青部。

汪步青是沔陽(今仙桃)西流河人,黃埔五期生,曾以抗日之名招兵買馬,后又投靠日軍。傅玉和曾受地下黨朱長江安排,混入汪步青部隊。

傅建橋說,父親身高超過1.8米,自幼習武練拳,性格豪爽,又有膽識,在汪步青部隊受到賞識和重用。

后來,傅玉和因得罪日本人,離開汪步青部隊,在朱長江的介紹下加入新四軍。張執(zhí)一任命傅玉和為第十五旅偵察參謀,為戰(zhàn)役打響做準備。

傅玉和與汪部傳令排排長朱月堂是同鄉(xiāng),兩人私交甚好。一開始,傅玉和冒險回到汪部,慌稱自己改行在漢口經(jīng)營布匹,要和司令部做軍需生意。在此期間,傅玉和從朱月堂處獲取了排以上軍官名單。直到他從司令部竊取日本人的軍用地圖成功撤離,這才暴露。

傅建橋講述父親傅玉和的抗日事跡

根據(jù)傅玉和提供的情報,張執(zhí)一決定拿駐守在東至山(又名東子山,位于侏儒山街東山村)的偽一師第三團開刀,并命令傅玉和設法獲取偽三團的口令。

口令每10天一換,藏于信封,火漆封口,由朱月堂保管。此時,傅玉和已暴露,要接近朱月堂并非易事。傅玉和想到,朱月堂的母親即將過六十大壽,便喬裝打扮一番,于壽誕前一日登門送禮。壽宴在朱月堂伯父家辦,汪步青提前派了不少警衛(wèi)把守。見到傅玉和,朱月堂大吃一驚:“到處都在抓你,你跑來干嘛?”

傅玉和苦心勸說,還保證護朱月堂家人安全,朱月堂這才取出口令,并謄抄了一份。傅玉和獲取口令,連夜渡過索子長河,返回位于夾山周灣(今索河街金龍村)的新四軍駐地。

11月17日晚,針對偽三團的斬首行動開始。傅玉和、朱長江等8人組成的手槍隊為前部,3個連的兵力緊隨其后。傅玉和等人憑借竊取的口令,突破三道防線, 直搗偽三團的團部。團長汪波揚從被窩里驚醒,撇下姨太太,往后山逃竄。我軍不費一槍一彈,俘獲偽軍百余人,繳獲迫擊炮兩門,重機槍兩挺,輕機槍三挺,駁殼槍7支,步槍百余支。部隊隨后按原定路線撤退,在途徑東山橋時,才聽到后方山上傳來偽軍的槍聲。

傅玉和墓

保全村莊犧牲自己

抗日英烈血染索河

蔡甸區(qū)索河街,因流經(jīng)該鎮(zhèn)的索子長河而得名。來到集鎮(zhèn),一打聽朱立文烈士墓,餐館老板手指東方:“就在前面的嵩陽路邊,我們都知道。”

來到嵩陽路,穿過一小片密林,一處烈士陵園豁然出現(xiàn)在眼前。陵園內(nèi)的墓碑上,刻著“革命烈士朱立文同志之墓”。

朱立文墓

這是朱立文的衣冠冢,他的遺體永遠長眠于兩公里外的索子長河。

朱立文是廣西百色人,曾擔任周恩來的參謀,生前系新四軍第五師第五師第十五旅副旅長兼四十三團團長,他也是抗戰(zhàn)中在鄂犧牲的新四軍最高將領。

傅建橋介紹,1941年12月,第十五旅二打侏儒山。朱立文率部打下了桐山頭、裴家山等敵據(jù)點,并向永安堡敵縱深進攻時,蔡甸、奓山、檀樹的日軍向偽一師增援,并占領九真山隘口我軍陣地,切斷我軍退路,朱立文親自端著輕機槍率部奪回陣地,之后又率部撤退。

傅建橋說,朱立文率部隊撤退到一個名為鐵李甲灣的村灣,需要橫渡索子長河才能擺脫敵人的追擊。如果他以村灣為依托,對敵人進行阻擊,等到天黑后再渡河突圍,應該沒多大問題。但考慮到在村灣打仗,會讓村里老百姓的生命和財產(chǎn)受損失,朱立文放棄了這個計劃,決定向索子長河撤退。

在索子長河邊,朱立文讓其他戰(zhàn)友先渡河,等到自己帶著一個排和通訊班渡河時,敵軍已逼近。最后,朱立文和通訊班戰(zhàn)士在渡河時受到敵人火力猛攻,血染索子長河。

傅建橋說,新中國成立后,當?shù)卣恢毕朕k法打撈朱立文和戰(zhàn)友的遺體。1963年,有人從索子長河打撈出一個牛皮包,經(jīng)傅玉和確認,是朱立文的遺物。當?shù)卣驮卺?a href='/yangshan/' target=_blank>陽山腳為朱立文立了衣冠冢,紀念英烈。

朱立文墓

偽造書信施反間計

火攻胡家臺殲日寇

1942年1月,新四軍向偽軍發(fā)起多次進攻,汪步青的偽一師慘敗。傅建橋說,汪步青潰敗,張執(zhí)一主任的反間計起了很大作用。

汪步青其實對日軍也有防范之心,張執(zhí)一利用這一點,決定離間汪步青和日軍之間的關系。他請人模仿汪步青的筆跡,偽造了汪步青和新四軍來往的書信。

“這一招叫蔣干盜書。”傅建橋說,就在張執(zhí)一犯愁,如何將信送到日本人手中時,“蔣干”自己找上門來了。

張執(zhí)一是蔡甸奓山人,他有兩個私塾時的同學突然來到漢川汈汊湖,拜訪張執(zhí)一。其實,張執(zhí)一早知道這兩個同學為日本人辦事,讓警衛(wèi)員將來人安排在他自己的住房,然后借故離開。房內(nèi),擺放了許多偽造的信件。一名警衛(wèi)員暗中觀察,發(fā)現(xiàn)兩人偷拿了其中一封信。張執(zhí)一得知后,確定反間計要成功了。

果不其然,新四軍在攻偽一師時,日軍和其他偽軍一開始并沒有幫忙。直到偽一師主力部隊被殲,汪步青倉皇逃跑,日軍和偽軍才知中計,派兵增援。

新四軍第五師十三旅旅長周志堅也派出兩個營加入戰(zhàn)斗。1942年2月,100多名日軍進入西流河胡家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周志堅率部連夜奔襲,將日軍圍困在村里一處祠堂內(nèi)。

困在祠堂的日軍也很頑強,新四軍兩次攻入祠堂都被打了出來,雙方呈僵持狀態(tài)。在守了兩天后,村里老百姓支持新四軍用火攻。2月3日晚,我軍戰(zhàn)士搬來柴草、蘆葦將祠堂圍住,并灌上燃油,一起點燃,100多名日軍葬身火海。

“因為日軍派了大量兵力增援,我軍戰(zhàn)略性轉(zhuǎn)移,撤離了胡家臺?!备到蛘f,留在村里的偵查兵發(fā)現(xiàn),最后從祠堂生還的日軍不到10人。

如今,位于仙桃市西流河鎮(zhèn)的胡家臺抗戰(zhàn)遺址,已建成抗戰(zhàn)紀念碑和紀念館,成為省級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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