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城四大名山之:高峰山往事......

峰山位列舒城縣大名山,與春秋、華蓋、鹿起齊名,我想與它的那段閃耀著刀光劍影和彌漫著硝煙味的往事有關(guān)。

春日的一個上午,我立在了高峰山腳下。遠望西南,是大別山余脈連綿的群山;揮手東指,近處是一方圣水、一片青山萬佛湖旅游度假區(qū),遠處是皖中大片的丘崗圩畈區(qū)。高峰山就這樣處在了山區(qū)與丘陵之間,可謂山之麓丘之首了。

與我同行的新開村書記葉德存介紹,高峰山原名獅子山,面積約1.5平方公里,地處河棚鎮(zhèn)與高峰鄉(xiāng)結(jié)合部;其主峰海拔207米,位于今萬佛湖南岸高峰鄉(xiāng)黑石村境內(nèi),峰頂以水的流向為界,東屬河棚鎮(zhèn),西歸高峰鄉(xiāng)。我一邊感嘆著高峰山地理位置上的得天獨厚,深得儒釋之道,一邊行進在登山的便道上。

一陣幽香襲來,似有似無,沁入心脾。我在開始泛綠的草叢中尋找,終于發(fā)現(xiàn)一株蘭花寂寞地開著。這種野生的舒城小蘭近年來越來越少了,她被無序的挖掘,走進了城市的公園和陽臺。我真擔心獲得地理商標證明的舒城小蘭花茶葉,得不到野生小蘭花的濡蘊,而失去其特有的品味。我正在杞憂,一叢火紅的杜鵑花頓時照亮了我的眼睛,心情也為之一振。不過,往日滿山的杜鵑現(xiàn)在也變得稀稀疏疏了,心情不免又暫時暗淡下來。好在我為尋跡而來,不期與她們相遇,也算是有緣了。

我在一堆亂石前停下了腳步。據(jù)說,這就是明朝時鄉(xiāng)人許榮抗暴安民修建的寨墻的遺跡。我的腦海中立馬浮現(xiàn)出一個當時民間武士的形象:頭戴四海平定巾,身著圓領(lǐng)寬袖皂邊青布衫,手持火銃,兩眼緊緊地盯著山下,口中用舒城方言念叨著:幾個小毛賊,也敢禍害鬧事,看我怎么收拾你們。據(jù)縣志記載:元順帝至正年間(約1341年),江淮兵起,“皖賊趙雙刀、六安賊竹貞、剽掠州郡”?!袄锶嗽S榮聯(lián)絡(luò)鄉(xiāng)民,保衛(wèi)鄉(xiāng)土,駐獅子山及附近方山寨。后以樞密同知守廬州”。

朱元璋稱帝后,許榮遂辭官退隱,終老于獅子山下的烏沙鎮(zhèn)(現(xiàn)已被萬佛湖淹沒),當?shù)厝罕娊ㄔS公祠以祀之。進一步查證,清人佚名所作的《高峰山記》,對此反映較為詳細?!队洝分袛⑹稣f,元朝末年,江淮兵起,群雄割據(jù),趙雙刀(趙普勝)等人虜掠州郡。鄉(xiāng)人許榮駐高峰,保障鄉(xiāng)土。他的勢力發(fā)展很快,“歸之者益眾”,以至“賊不敢犯”。許榮“后以樞密同知(樞密使官職,正五品)守廬州”。

明太祖朱元璋未做皇帝時,曾“以王師巡江北”,與許榮相遇,榮派人饋送軍餉、衣裝,并表態(tài)說:“凡吾所以起兵,第欲保鄉(xiāng)土、親戚,以待真主。束身歸命,吾之愿也”。第二年,朱元璋派胡大海拜訪許榮,在給榮的書信中,贊榮說“知相公豪杰,天不虛生?!?a href='/gaoming/' target=_blank>高明自有灼見”,并送許榮酒器和美酒,用以嘉獎許榮的功勛。廬州歸明之后,許榮被召見,次年官拜廬州同知。許榮就任不久,就上書乞求回鄉(xiāng)養(yǎng)老,“詔許之”。許榮“終隱居烏沙之河,死葬焉”。對此,《記》的作者感嘆道:“鄉(xiāng)人皆以榮保障之功甚大,而不知其托身勝朝,功成歸隱,非區(qū)區(qū)武臣、驍將之所能也”?!前?,生于亂世,訓(xùn)練鄉(xiāng)勇,以求自保,是其所愿;由此入仕,并非所愿;能夠激流勇退,保持晚節(jié),對于一個布衣來說,更是難能可貴了!

相對許榮來說,另一個退守高峰山的明末將領(lǐng)朱海山,就是未能如愿了。

朱海山為明末清初人,因抗清復(fù)明無成,折戟沉沙于龍舒水畔,率殘部駐守獅子山。環(huán)視山林曠野,我極力想象著此人的歷史塑像:鐵馬鎧甲,矗立高峰,面對關(guān)山殘寨,俯視烏沙河水,臉色呈現(xiàn)出壯志未酬、大業(yè)未成的凝重。不得已,他晚年隱居山林,皈依佛門,于獅子山建東岳行祠。落成之日,揮毫題聯(lián):

高出重霄隱隱與九華對峙

峰聳千仞巍巍同五岳俱尊

獅子山因此而易名為高峰山。此間,朱海山還引吭高歌,留下了慷慨激昂、氣沖霄漢的詩篇。詩是這樣寫的:

立馬最高峰,寰去一覽中。

戰(zhàn)場忽在望,慘霧照重重。

時今余瓦礫,沙土染血紅

日出雪蹬滑,山空林亦空。

徐行曲曲路,錦上最高峰。

村樹層云低,江帆走林中。

海水潮正涌,我欲換長弓。

詩的最后一句為作者意象,并非實景,抒發(fā)出等待時機、東山再起的豪情壯志。

雖壯志難酬,但他的東岳行祠倒是晨鐘暮鼓,梵音悠遠,紫霧繚繞,香火不息。清人許明時的《登高峰山》是這樣記載的:

撥云頻拾級,曲徑繞危峰。

古木巢孤鳩,高龕響午鐘。

澗花紅正放,崖草綠初濃。

遙憶支公去,蒼茫隔幾重。

詩中的支公為晉一僧人,善清言,時有盛名。后以支公泛指高僧。

我一路與同行說著高峰山的往事,不知不覺便來到峰頂。昔日的東岳行祠已不復(fù)存在,現(xiàn)已開辟成高峰山林場。有民間人士新建幾座院落,請來幾尊佛像,延續(xù)著此山綿綿不絕的香火。

松濤陣陣,山風習習。眺望游船如梭的萬佛湖水面,踟躕在眼下很是冷清的高峰山,我在想象著,古人的功成名就也罷,壯志未酬也罷,都已隨風散去,只給后來者登臨此山時平添幾多喟嘆,感悟著歷史滄桑;而歷代文人吟詠此山留下的不少詩詞和美文,則賦予了此山豐富的文化底蘊。歷史選擇了高峰山,歷史也成就了高峰山。

歷史還在延續(xù),明天的高峰山會是怎樣?按照萬佛湖風景區(qū)的總體規(guī)劃,在東岳行祠的舊址處,將興建度假村“高峰山莊”;在其西北麓將開辟“金牛灘天然浴場”;古老的烏沙河畔,將新建“湖東碼頭”。

明天的高峰山,將會成為人們休閑度假的好去處。

來源:皖西日報 杜榮平 古今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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