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隱藏在崇州的千年文化傳承地,每走一步都是歷史
早在1988年,75位諾貝爾獎得主在巴黎集會,就曾向全世界發(fā)出倡議:“人類如果要在21世紀生存下去,就必須回到2500年前,去孔子那里汲取智慧?!?/p>
公元前479年,中國古代最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孔子逝世。如今,雖然孔子誕辰是否為9月28日還存在爭議,但近年來,這一天成為了約定俗成的“全球祭孔日”,海內(nèi)外凡有中華血脈之處,大多都會在這一天舉辦大型祭祀活動,向這位“至圣先師”致以仰慕和追思。
所以,如果你生活在成都,在9月28日當(dāng)天,除了去北京國子監(jiān)觀禮,或在家里守著央視直播看山東曲阜祭孔,還有一個選擇是——到文廟去。
崇州文廟
完整的古代文廟
從唐貞觀年間開始,文廟就逐漸成為了中國城市的標(biāo)準(zhǔn)配置,府有府廟,州有州廟,縣有縣廟,到了清代,中國文廟的數(shù)目多達1560座。四川境內(nèi)雖歷經(jīng)蒙古入侵、張獻忠屠戮,到了清代都還有100多座文廟分布在各地。跨越千年,到本世紀初,這些文廟有跡可尋的只有20多所,保存得完好的有5所,分別坐落于崇州、德陽、犍為、富順、資中。這些完好的古代孔廟建筑,是時代的見證,亦是難得的人文遺產(chǎn),承擔(dān)著家國倫理信仰與歷代形成的仁愛信義價值觀。
鳥瞰文廟天井
其中,崇州文廟是成都地區(qū)僅存的完整古代文廟。長期以來,崇州文廟和罨畫池園林、陸游祠等緊密連接,共同構(gòu)成崇州的城市公園。2001年,這三處建筑群被批準(zhǔn)為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并由規(guī)劃部門劃定了文物保護核心區(qū)和建控區(qū)。2013年,經(jīng)四川省文物保護管理局批準(zhǔn),設(shè)立為崇州市罨畫池博物館。
罨畫池博物館館長劉旭東是土生土長的崇州人,出生于江源劉姓,精研地方文獻,對新舊唐書里舉凡提及“蜀州”之處,以及崇州歷史上的鄉(xiāng)賢名宦了如指掌,說起高適、杜甫、陸游等歷史名人關(guān)于蜀州的詩文倒背如流,滔滔不絕。
文廟萬世師表牌坊
劉旭東的辦公桌上插著幾管長蕭,手機殼上是一個身負長劍的俠客卡通形象,乍一看很像負蕭而立的他。劉旭東介紹,手機殼是八月份新開館的罨畫池文創(chuàng)體驗館第一批文創(chuàng)周邊,這是當(dāng)代崇州人對陸游家國情懷的理解和闡釋,“江湖四十余年夢,豈信人間有蜀州”,提取陸游放達任俠的一面,化為卡通俠客做成文創(chuàng)周邊,成為罨畫池代言人。
劉旭東有“守園人”的責(zé)任感,微信名取“守園”。如果你在罨畫池公園里看到有人背著一管竹簫,負手觀察一花一草一磚一瓦,出語干涉亂扔垃圾的小朋友,不用說,那一定是劉旭東。別人過春節(jié)是闔家團圓,劉旭東卻掛心偌大一個國保園子要“小心火燭”,所以除夕夜照例在園子里值班。這幾年來,每年除夕夜登文廟鐘鼓樓敲響新年鐘聲成了他“個人春晚”的固定節(jié)目。
2017年,崇州文廟正式加入中國文廟保護協(xié)會,成為會員單位,作為“守園人”的劉旭東對此非常自豪。他說,除了曲阜本廟和北京國子監(jiān)外,全國文廟按府、州、縣三級官修,因為崇州在歷史上長期建置為“州”,在南宋時期升格為“府”,因而成為全國罕見的按府文廟規(guī)格修建的州文廟,于禮制上,規(guī)格要高于德陽、富順、資中、犍為4座縣文廟,“因為是成都地區(qū)僅存,從資源屬性來說,崇州文廟不僅是崇州的獨特的儒學(xué)文化場地資源,也屬于成都獨特的儒學(xué)文化場地資源。”
巴蜀怪才魏明倫擔(dān)任丙申年崇州文廟祭孔初獻主祭
2010年,陸游逝世800年,還沒在罨畫池博物館就任的劉旭東翻遍典籍,查了很多資料,考據(jù)出先賢祭祀的儀軌,組織了海內(nèi)外詩人共祭陸游的活動,“馬識途老先生也來了,他們都說:一百年了,沒在成都看到過?!备鹘缛耸康目隙ㄗ寗⑿駯|備受鼓舞。
2012年,崇州文廟開始初步恢復(fù)孔誕日祭孔大典。從2015年起,每年9月28日,都會按明代儀注舉行正式的祭孔大典,儀軌的每個步驟都經(jīng)劉旭東悉心考證,但細節(jié)尚有可完善之處,比如往年祭孔獻上的豬、牛、羊三牲是用水泥疙瘩做做樣子。今年,他提前幾個月就開始試驗,想和面捏出豬、牛、羊三牲的頭,蒸出來“獻太牢”,“現(xiàn)代恢復(fù)祭祀典禮更多是一種表演,旨在保存文化記憶和文化遺產(chǎn),表演出來讓大家看看,歷史上曾經(jīng)是這個樣子,所以做了很多減法,也不可能宰殺活牲,面塑比水泥道具在象征意義上更接近一些?!?/p>
走進文廟
感受空間與傳承
在中華漫長的歷史時期,每一任地方官就任,第一件事必然是關(guān)心作為儒家的象征和官學(xué)的所在——文廟。作為中國城市的必備建筑,文廟的選址、營建從來都是一件地方大事。崇州文廟就位于崇州市城區(qū)中心,占地面積超過8000平方米。
崇州在明代以前就已有文廟,但位置現(xiàn)已不可考?,F(xiàn)址文廟為明代洪武四年在已遷址的原崇慶州衙位置上建成,可惜在明末毀于戰(zhàn)火。清王朝一統(tǒng)天下之后,從順治年間便開始重修文廟。罨畫池博物館所保存的資料顯示了今天我們所見的文廟是如何一點一點完善起來的:
“康熙元年(公元1662年)大成殿、啟圣殿竣工??滴醵迥辏ü?686年)東西廡、戟門竣工。康熙四十年(公元1701)外泮池、欞星門、尊經(jīng)閣等文廟主體建成。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維修欞星門、戟門、大成殿、啟圣殿、尊經(jīng)閣,文廟中軸線上各組建筑建成。嘉慶八年(公元1803年)、道光十三年(公元1832年)維修尊經(jīng)閣,建禮樂亭,筑花墻于欞星門兩側(cè)。道光三十年(公元1850年)整體遷建崇州西江橋頭亭于罨畫池中,擬建敬一亭。光緒十三年(公元1887年)重修大成殿、東西廡、戟門,建鐘鼓二樓于兩廡北端,增修宮墻和內(nèi)泮池。光緒十五年(公元1889年)大成殿重修完工,新置祭器和禮器。”
光緒十五年重修工竣筆錄封條
清代文廟布局基本確定,曲阜孔廟九進院落,享受皇家規(guī)格。地方文廟一般三進院落:第一進是從萬仞宮墻至戟門;第二進是戟門至大成殿;第三進是大成殿至崇圣祠。萬仞宮墻、欞星門、泮池、戟門、大成殿、崇圣祠沿中軸線層層遞進,左右輔以鄉(xiāng)賢祠、名宦祠等。而崇州文廟則分為五進院落,想來這就是劉旭東所說的府文廟的規(guī)格:低于曲阜孔廟的九進院落,卻又高于一般縣文廟的三進院落。
今天的崇州文廟中軸線上依次為外泮池、萬仞宮墻、欞星門、內(nèi)泮池、戟門、大成殿、啟圣殿、尊經(jīng)閣、罨畫亭(敬一亭)。兩側(cè)對稱的建筑有賢關(guān)、圣域、回廊、禮樂亭、衣冠所、省牲所、東西廡、鐘鼓樓,布局緊湊,疏密合理。上世紀90年代,在文廟外圍重建了萬世師表牌坊(中軸線上)和德配天地、道冠古今牌坊(兩側(cè))。全廟南北長500余米,清代時建筑面積超過4000平方米。
尊徑閣
文廟紅墻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萬仞宮墻”,典出《論語·子張》:“夫子之墻數(shù)仞,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門者或寡也?!惫糯回馂槠叱?,“萬仞”自然比喻孔子學(xué)問之高深莫測。萬仞宮墻,將神圣的文廟與熙來攘往的俗世空間分割開來,形成威嚴肅穆的禮儀性空間。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與《論語》里所說“得其門者或寡”對應(yīng),很多文廟建筑不開正門,而是在“萬仞宮墻”兩側(cè)開門,崇州文廟便是如此。民間有種說法,當(dāng)?shù)厝绻隽藸钤?,文廟就開正門,沒出狀元則不開。實地走訪考察過國內(nèi)多處古代文廟建筑的劉旭東則認為,“狀元說”是無稽之談,他認為更多是因地制宜,雖文廟慣例是不開正門,但若文廟建筑門前僅一條橫街,往往便只能開正門,方便出入。崇州文廟建筑對出去是一條縱街,一直到丁字路口,萬仞宮墻自然而然形成影壁,兩側(cè)開門也就理所當(dāng)然了。
萬仞宮墻
站在萬仞宮墻門口,劉旭東告訴我們題寫“萬仞宮墻”四個字的是陜甘總督楊遇春的曾孫楊光圻。他遙指著上世紀90年代新修的萬世師表牌坊,說明代的時候,從牌坊到萬仞宮墻皆屬文廟范圍。“牌坊雖然是現(xiàn)代重建,但原來,那里確有牌坊,地名就叫石牌坊,我小的時候,丁字路口對面還有家茶坊,就叫石牌坊茶鋪,茶鋪門口有一塊石墩墩,上面刻:泰山石敢當(dāng)?!?/p>
崇州位于四川腹心,自古以來商貿(mào)很發(fā)達。清代,從石牌坊到萬仞宮墻成了當(dāng)?shù)孛资校鮼砣镣?,人流不絕?!肮饩w年間,為了恢復(fù)文廟的莊嚴,地方官重修了文廟圍墻,當(dāng)時如果將市場圍進文廟區(qū)域,把做生意的人趕走,那不是與民奪利嗎?所以圍墻就往里收縮,避開了市場,這樣一來,原來文廟的泮池就被隔在了文廟之外?!?/p>
泮池
泮池,因為是半月形,在四川民間往往被稱為“月兒池”。文廟建筑群不能沒有泮池,從實用功效上來說,中國古代建筑群以木結(jié)構(gòu)為主,必須要常設(shè)一個消防池以防火患;從象征意義上來說,古代“諸侯不得觀四方,故缺東以南,半天子之學(xué),故曰泮宮?!笔且园朐滦蔚摹般鷮m之池”成為官學(xué)的標(biāo)志,清代秀才生員入學(xué)就叫“入泮”,有時候還會在地方官員帶領(lǐng)下繞泮池一周,稱為“游泮”。崇州文廟在清代重修時,原本的泮池被隔在紅墻之外,于是又在紅墻之內(nèi)加建了一個泮池,故而形成了萬仞宮墻內(nèi)外雙泮池的罕見形制。
劉旭東將崇州文廟的欞星門稱為“世上最美的欞星門”。欞星即文曲星,寓意孔子的崇高地位,經(jīng)過欞星門才算正式進入孔子門下。
一般而言,北方文廟的欞星門多石制,南方文廟的欞星門多木制,但也不一定——北方平遙文廟的欞星門就是木制,而四川廣漢文廟的欞星門是石制,《梁思成西南建筑圖說》里詳細描述過其紅砂石構(gòu)造和繁復(fù)的雕工。
欞星門
崇州文廟的欞星門是木制,由三排柱子撐起,比尋常兩排柱子的木門多四根柱子,形成獨特的八字形的明間,氣勢雄渾、軒朗開闊,獨特的三重檐構(gòu)造,卷棚歇山頂加廡殿頂,支撐屋檐的如意小斗拱密密麻麻如蜂巢,不同于北方伸出昂頭的大斗拱,更加秀美精致,但在減震方面絲毫不遜色于樸拙雄渾的大斗拱。自康熙年間建成,三百多年來大大小小的地震都沒把它震垮,“五·一二”地震的時候也只傾斜了十多厘米,沒倒。如意小斗拱上均設(shè)鳳凰北斗封板,既有防止鳥兒進去筑巢的實用功能,從審美上來說,看上去就像滿天繁星。
進到欞星門內(nèi),劉旭東招呼我們回望,在門前看到的三重檐,從后面看上去又變成了兩重檐,“上次曲阜孔廟的人看到后都感嘆其獨特,因為其他地方的欞星門沒有這樣修的?!?/p>
欞星門局部
欞星門內(nèi)院落兩側(cè)有康熙年間修的鐘鼓亭(一邊鐘亭,一邊鼓亭),嘉慶年間在大成殿兩側(cè)增修了鐘鼓樓,晨鐘暮鼓便移到鐘鼓樓上,大門兩側(cè)的亭純粹供人休憩。進得欞星門,踏上泮池上的石橋——狀元橋,能看到池中金鯉,大概每一條都在做著躍過龍門化身為龍的好夢。除了“鯉魚躍龍門”,文廟里多種紫薇和桂花,各自都有美好的寓意。
大成殿
大成殿前有戟門。古代帝王外出,止宿處插戟為門,所以稱為戟門。文廟既是官學(xué)所在,平時高墻深院,大門緊鎖,戟門平時不開正門,春秋祭孔時才會專門“起中戶”——開中門,供儀仗隊伍魚貫而入,威嚴和肅穆不言而喻。大成殿是文廟建筑群的主體建筑,最能體現(xiàn)等級。曲阜文廟和府文廟面闊九間,縣級文廟面闊五間,崇州大成殿則取州文廟的規(guī)制,面闊七間,而大殿的須彌座臺基的高度又向府文廟看齊,加上高等級的重檐歇山頂。
大成殿的楠木雕花木門乃崇州一絕,清代中晚期官刻四爪蟒紋木雕,劉旭東從成都請了全形拓非遺傳承人,將96幅圖全部拓下來,上下共96幅圖案,沒有一幅重復(fù)。只可惜現(xiàn)在已漆色斑駁發(fā)黑,看不到數(shù)百年前紅漆剔金的鮮艷。
大成殿
大成殿后有崇圣祠,又稱啟圣祠。明嘉靖年間,大學(xué)士張璁向皇帝進言,孔子與顏回、孔伋、曾參、子路位列大殿,他們的父親卻隨祀兩廡,不合禮法。嘉靖皇帝遂下詔在大成殿后建啟圣祠,主祭孔子之父叔梁紇。清雍正二年(公元1724年)更名為崇圣祠,并追封孔子上五代王爵,崇圣祠便成為供奉孔子以上五世神主牌位的地方。
今天崇州文廟的崇圣祠里,供奉著孔子父母塑像,乃上世紀90年代本地孔姓企業(yè)家捐贈。每年祭孔大典,博物館工作人員會在崇圣祠擺出一整套孔家族譜??资霞易宓淖遄V是中國歷史上延續(xù)時間最長、包羅內(nèi)容最豐富、譜系最完整的族譜。2500年來,孔家族譜已有80本。
“孔村”
濟協(xié)鄉(xiāng)協(xié)和社區(qū)
在崇州有不少孔姓后人。
罨畫池博物館副館長孔晴是山東曲阜孔府第69代孫“衍圣公”孔繼濩的直系后人,屬孔府西五府凝靜堂大宗戶。她的祖父孔德岡與最后一代“衍圣公”孔德成乃堂兄弟,屬孔府第77代孫。
“衍圣公”,為孔子嫡長子孫的世襲封號,始于公元1055年,歷經(jīng)宋、金、元、明、清、民國,直至1935年國民政府改封孔德成為“大成至圣先師奉祀官”為止。據(jù)代代相傳的家族秘聞八卦,孔府第76代孫嫡長子“衍圣公”孔令貽去世時,沒有兒子承祧香火,孔德岡差一點點就過繼給長房襲了“衍圣公”之位。直到發(fā)現(xiàn)孔令貽的妾室懷有遺腹子,孔令貽于1919年病逝北京,1920年2月其遺腹子孔德成出生。
祭孔大典中的蒙童
抗日戰(zhàn)爭時期,學(xué)醫(yī)的孔德岡投身行伍,治病救人,輾轉(zhuǎn)從山東到了四川,后來便在崇州扎根。他的孫女孔晴身材嬌小,說一口地道四川話,是南方佳人的模樣,已經(jīng)不大能看出北方血脈。孔晴很小的時候,爺爺孔德岡便去世了,死后歸葬曲阜孔林,一家人至今年年都回曲阜老家祭祖。在孔家80本族譜中,孔德岡一支,連同孔晴的名字,都是在第一本上。
因為孔晴的緣故,罨畫池博物館一行人去年赴山東考察時,曲阜孔府確認在全國文廟中,只有山東曲阜孔廟、浙江衢州南府和四川崇州文廟有孔府最親血緣。此外,崇州市濟協(xié)鄉(xiāng)協(xié)和社區(qū)還有“孔村”之稱。據(jù)族譜記載,孔姓這一支最早可追溯到清代孔獻忠、孔志忠兄弟二人,因亂舉家從曲阜遷至當(dāng)?shù)?,在?dāng)?shù)胤毖苌?,現(xiàn)有孔家“慶、繁、祥、令、德、維”字輩孔家73代至78代近400人。這些來自山東曲阜的孔姓移民,一直秉承孔門儒雅家風(fēng),崇禮尚教,譽滿一鄉(xiāng)。今年春季,他們還專門春祭孔子,作儒家鄉(xiāng)風(fēng)鄉(xiāng)賢文化的展示活動?!敖袢硕嘀恢?月28日孔誕日要祭孔,對于春季祭孔不熟。實際上,孔誕日祭孔并非古禮。從隋文帝開始,祭孔都選在春秋仲月(即農(nóng)歷二、八月)上丁日,因此祭孔又稱丁祭?!睗鷧f(xié)鄉(xiāng)“孔村”恢復(fù)春日“丁祭”,旨在營造儒雅謙恭的鄉(xiāng)風(fēng)文明,助力鄉(xiāng)村振興。
全場向孔子行鞠躬禮
值得一提的是,在濟協(xié)鄉(xiāng)“孔村”的春季祭孔大典上,除了自古祭孔所用的傳統(tǒng)樂舞佾舞(一般而言,天子用八佾,諸侯用六佾,士大夫用四佾;在民間常以六佾舞祭祀敬獻),村民們還重現(xiàn)了“鄉(xiāng)飲禮”?!班l(xiāng)飲禮”始于周代,最初是鄉(xiāng)人的一種聚會方式,儒家在其中注入了尊賢養(yǎng)老的思想,使一鄉(xiāng)之人在宴飲歡聚之時受到教化?!抖Y記》載:“鄉(xiāng)飲酒之禮者,所以明長幼之序也。”后來鄉(xiāng)飲禮也是表彰鄉(xiāng)賢的一種禮儀形式,宣揚尊賢敬老禮讓的美德。
成都所擁有的,不僅僅是崇州文廟。從古至今,成都從來都是令人向往的文化勝地。千百年來,成都既傳承著燦爛輝煌、弦歌不輟的巴蜀文脈,又書寫出豐富多彩、獨具魅力的天府文化。
隨著成都市世界文化名城建設(shè)大會的召開,成都將大力推動“三城三都”建設(shè),讓天府文化走向世界,把成都建設(shè)成為獨具人文魅力的世界文化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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